“先生。”
“嗯?”
“财为何物?”
“财,调和天下阴阳之物也。”
“哦……学生还是不太懂……”
初春的文华殿。
殿外左右两块空地上,已经隆起规整的地垄,间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只小小的绿色植物陷在凹坑里。
春风拂过,绿叶摇摆。
许是根茎尚未扎稳固。
半大的朱翊钧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托着大大的脑袋,扭着脖子,小脸上满是好奇和疑惑的注视着身边那大大的身躯。
严绍庭低头看向将将才给两边作物浇完水的学生,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屁孩的脑袋,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一啄一饮,一食一衣,皆因财而生。一兵一卒,千乘万马,皆随财而来。财通天下,则货通天下,则天下大吉。”
朱翊钧脸色顿了顿,皱起浅薄的眉头,面露思忖,过而小声道:“昨日学生在东暖阁,见父皇抱着母妃,笑得很开心,直说这回发了大财。”
前半句。
严绍庭以为这是自己的学生,撞见了帝妃敦伦,场面香艳。待听完,方才不由一笑,而后感叹道:“是啊,这一回陛下和朝廷实在是发了一次大财。”
“那是有很多亮晶晶的金子银子吗?”
朱翊钧依旧是如好奇宝宝一样,不断的发问着。
严绍庭点头嗯了一声。
这一次金行调控银价,打压江南清流士绅,事情已经在江南万家白绫之中结束。
按照金行最新计算的结果,仅此一次就通过调控银价,得利一千一百五十万两。
可以说。
清流仍在,江南依旧,但东南的声音将再不会如此前那般聒噪。
那些人往后的日子,只能缩着脖子低下头,默默的舔舐着伤口,暗自疗伤。
而自己近来这段时间倒也没有闲着。
上月刚刚以会试主考官的身份,办完了隆庆二年戊辰春闱会试,为天子和朝廷取仕四百零三人。
其中自然有不少人是入了眼,落进新党夹带之中。
如今这些人也基本都被馆选庶吉士,或观政六部五寺,亦或是下放到地方为官。
“先生。”
“嗯?”
严绍庭目光愈发轻柔的看向自己的学生。
有鉴于成例,他从一开始对朱翊钧的撇样就是以引导为主,陪伴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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