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第一个案子已经审完了。接下来,您要提审哪个犯人呢?”朱骥问道。
张峦看着厚厚一沓案宗,微微皱了皱眉:“这儿关押了很多人吗?”
“是。”
朱骥点头道,“确实不少,但多数都只是小鱼小虾,要不……您先把最受人关注的,有关梁芳和彭华的案子给定下来?”
张峦不满道:“嘿,哪有一上来就直抓重点的?今儿能把小鱼小虾的案子理顺,我就谢天谢地了……哦对了,这个人是谁?”
说罢还指了指最表面那个卷宗。
朱骥凑上前看了一眼,赶紧道:“乃张善吉,前给事中。刚下诏狱没几天。”
“张善吉……哦,我想起来了,头些日子还在朝会上对我吆五喝六的,现在就被下诏狱了?”
张峦诧异地问道,“怎么他也涉案了?给梁芳送礼?不会吧……先前他还义正词严痛斥我是奸党呢。”
朱骥摇头道:“张善吉牵涉的并非梁芳案,乃邓常恩案。”
张峦有些吃惊,问道:“邓常恩?他人呢?”
“已经问了死罪,头几日……刚死在牢里。”朱骥道,“本来说,要跟继晓、赵玉芝等人一起被问斩,结果受不了刑罚,暴毙了……”
“啊!?”
张峦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就……死了?”
朱骥以为张峦对邓常恩的死存在怀疑,不由谨慎地回道:“您老是要亲自过问案情吗?尸体搁在地牢的停尸房中,主要是怕这些精于炼丹和邪门妖法的方士来个诈死什么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故特防备了一手。”
张峦一听审案还要去验尸,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可没胆子看死人……而且几天过去,恐怕尸体都臭了……”
这话让朱骥不由暗叹。
你还真是实在,大庭广众之下什么话都敢说。
你不敢见死人?
却敢把人弄死?
坐在这样的高位上,你装什么胆小鬼呢?
“原来曾经在朝会上抨击我的所谓正直之臣,也是个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小人,这张善吉怎么有脸抨击我的?唉,这朝中都是些什么人啊?”
张峦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猛地拍了面前的桌案一把,“嘭”的一声,把正在打瞌睡的大儿子张鹤龄给惊醒了。
朱骥赔笑道:“既如此,那此人的案子,您老得好好审一下。要不要把更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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