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没有回答,说道:“你觉得呢?”
余笙想了很长时间,眼里的情绪自疑惑中步入沉静,转而问道:“天道宗那位祖师最终是死,还是登仙?”
“假如我知道。”
顾濯给出的答案听着有些莫名其妙。
余笙听懂了,认真说道:“那你拒绝的理由和我同样充分。”
天道宗祖师提出天庭这个前所未有的设想,当然可以被解释为让宗门得以长久存世,让后世步入羽化境的晚辈人人得而登仙……但更可以理解为当时的他对登仙并无绝对把握,决定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顾濯摇头说道:“这只不过是你和我的看法。”
言语间,他伸手在水雾中摘下一道天光,放到眼前静静地看着,如观当年景。
在那场谈话结束之前,天道宗的那些长辈从未想过他会摇头拒绝,不接受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很有必要和道理的设想。
结果如此不愉快,那时的场面当然来得更不愉快。
祖师殿中的气氛压抑到极致,来自画像里的那些目光不再是炙热的,在冰冷中开始流露出漠然与暴怒的情绪。
长老们的笑容相继消失,神情在不解中化作冷漠的凝视,与漫长无止境的沉默。
沉默啊沉默。
那时的顾濯站在如浪潮般拍来的沉默中,仰起头与挂在最中间的那副由始至终没有变化的画像对望良久,最终转身离开。
“为什么没有人劝你?”余笙挑眉,不解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我的性情缘故。”
顾濯松开手,让那道天光消散在水雾风中,说道:“原因很简单,当时的我只要愿意随时都能踏出羽化那一步,而这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余笙如何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当时天道宗的长老们已经没有信心正面战胜顾濯。
她的心中毫无意外,只觉得理所当然,摇头说道:“真是无趣。”
顾濯看着她说道:“我以为你会说冷漠。”
“当然也是冷漠的。”
余笙顿了顿,转而问道:“晨昏钟为何还能在你手中?”
其实她本想要说的不是这句话,而是感慨他能在如此冰冷的地方有这般正常的性格,但这样的话……最近的她似乎已经说得太多,自觉不妥,于是才会这么生硬地转换话题。
“这事啊……”
顾濯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别的特别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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