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毫从出发开始,耳边便有一声鸟鸣,他听得实在刺耳,本在秋后出征,能不能过年都是二话,偏那鸟一声声叫得心烦意乱。
一边江寺倒是兴致大好,虽一贯面无表情,但周身都有一股洋溢欢心的氛围。
看得青毫多有羡慕。
“将军”,他觉得,这糟心的鸟鸣,混着糟心的鸟,一并都要处理了,“随军粮草可够?不如我们在路上猎点野食过去,韩州那地方,地处极北,恐怕到时候吃不到肉喽。”
吃肉,一向和喝酒一样,是能让军心沸腾的好东西。
这两个字一出,身后的部队便躁动起来。
北策军脚步依然整齐,面容仍旧坚毅,就是紧抿着的嘴一个两个都张开乐呵。
有人实在忍不住,问青毫:“副将,哪有肉啊,不若我请命,离队一息,去弄回来给兄弟们打牙祭!”
江寺闻言,瞥了眼他,说话那人立马老实,脸色严肃的宛如雕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青毫咳了咳,好笑的指着上头:“将军,不是我嬉皮笑脸,都怪这鸟,叫得我实在是烦。”
“不如将军允我拉弓,保管一眨眼就射下来,绝不耽误行进。”
青毫被江寺眼刀扫过,顿时也怂,但又不甘心放过那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江寺抬头看了一眼。
半空盘旋的那鸟实在是快,从离开十里亭开始,江寺便注意到它一路跟着,原以为是迁徙的鸟类,却不想它竟然全程跟随北策军,一步未曾落下。
江寺心中奇怪,被青毫一指,才好好看了看。
那鹰隼察觉到底下的目光如箭一般,身姿也往下飞了飞,飞底好叫人瞧见他的矫健。
江寺看得更清楚。
那鸟实在眼熟……
真是……太眼熟了。
若是鸟身上羽毛换成红色,头顶那一黑点变成白点,便真是一个翻版的红角鸮。
他脑子好像被人一鼓槌敲醒,突然想起沈宜亭昨日挂在腰间的那根竹哨。
江寺心底略激动,面上露出一个笑。
点点白牙咧开,转头看向青毫,那牙跟要撕碎他似的:“射你个头,你敢吃它,将军我便拉弓,一息把你射下来。”
青毫一愣,刚想辩驳几句。
说清楚他打下来纯粹是为了给将军加餐。
就见江寺一抬手,“停。”
身后大军一秒立正,皆驻足停于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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