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保和她是事先通过气了,还是偶然起意。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接下来李存保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更重:“我老头子说句犯忌讳的话:‘作协这些年给作家们配发的钢笔,还没盖章用的印泥多!’
当年巴老还没躺上病床的时候,作协大院晚上十点还亮着改稿的灯。现在呢?各级作协的红头文件堆得比作品还厚,读起来还没有盐水煮过铁钉咂摸得有味道!
我肺里还留着猫耳洞的湿气,说不动大道理了。就想问在座诸位:是愿意当个盖钢印的办事员,还是给中国文学当回扛旗的兵?
张潮这娃娃都敢带人渡海,咱们这些老家伙,还怕担不起送他们出航的风浪?”
话说完,李存保拿过面前的大茶杯,仰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把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场内一片安静,李存保的这番话让震动了所有人,包括韦齐宁和他代表的作协里的“保守派”们。
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咿呀”一声开了,出去打电话的邹光明回来了。
他一手拿着电话,还没有完全从耳边放下来,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邹光明开口道:“我刚刚……让鲁院办公室的刘秘书找了一份两年的文件,关于「促进鲁院对外交流,提升文化影响力」的……
其中确实有提到组织优秀的中青年作家在合适的情况下外出考察的内容。今年第七届「高研班」刚好有不少青年作家,张越然、周佳宁、蒋峰他们都在。
所以……”
邹光明说了半天,发现大家没有人在意,不禁有些心虚,没有继续说下去。
铁宁最先反应过来,对他道:“邹院长,你先坐——刚刚存保院长讲了一番话,对大家都很有启发,一时都还在思索当中。
你的办法也很好。等一下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我想要一定能让这次活动不仅‘名正言顺’,而是对中日交流,以及中国文学,都产生正面、积极的意义。”
邹光明虽然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闻言也只能先坐回座位去。
这时候韦齐宁也开口了,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现在的他都不想正面拮抗了,于是道:“其实我并不是真想反对张潮他们去日本访问,我也是想让这个活动开展得更稳妥……”
铁宁微笑地安抚道:“我理解,毕竟责任重大,不容有失。您的意见也很重要,办好这次活动,需要各种各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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