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是他的代表作,近年来产量略有减少,进入了半退休的状态。
但是他年资老、威望高,一开口就是钟鼎之声,就连铁宁也要格外尊重这位军旅作家。
李存保缓了缓,才道:“1979年我去广西的前线参战部队深入生活,有个负伤的老班长给我带了几张皱巴巴的纸,有的就是烟壳,上面都是丑丑的、被汗水被血水洇开的字。
那是猫耳洞里的几个娃娃兵的稿纸。炮弹炸得红土翻飞时,他们还缩在战壕里写诗——写染血的木棉花,写哑火的子弹壳,写炊事班长老王头临死前没送出去的家书。
后来这些诗登在《军队文艺》上,有个BJ来的评论家说‘不符合革命乐观主义基调’。我拍着桌子问那酸秀才:‘你闻过焦土里冒出的死人味吗?’”
李存保一边说,一边轻轻用食指扣着桌子的边缘。虽然不知道他说这30年前的旧事做什么,但所有人都能闻到他嗓子眼里冒出来的焦味儿。
李存保接着道:“齐宁,你也说作协是座桥——要真是座桥,就该让这些带着硝烟味的小伙子们过河,不是砌个汉白玉牌坊拦在渡口!
小张我没有和他聊过,但看过他在美国佬那里说的话、写的文章,是个有出息、有想法的孩子。做事嘛,确实孟浪了一点,但是谁趁年轻的时候不浪一浪?”
今天的会议室里第一次出现了笑声。
韦齐宁还想说什么,但李存保粗糙的大手往他的方向虚按一下,他就只能闭嘴,听李存保继续说了:“张潮这小子带人去日本,让我想起当年文工团小赵——全军就他敢把吉他背到前线,在炮火间歇唱《喀秋莎》。
有干部说这是‘靡靡之音’,我倒觉得比师部礼堂那些假大空的朗诵强百倍!”
铁宁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她对李存保道:“您批评得对,我们对年轻作家,确实鼓励得不够、支持得不够。”
李存保看向这位年轻的主席,笑呵呵地道:“我这是批评吗?我还没有真的开始批评呢。”
铁宁道:“正要听您的洪钟大吕,才能震醒快睡着的作协啊!”
会议室里的人忽然都回过味儿来了,铁宁主席这是要趁机干点“大事”啊,借着是否支持组建「访日青年代表团」的事,开始立威了。
刚刚上任一年,正是知天命之年的铁宁,要想让作协这个老衙门摆脱暮气,做出点成绩来,势必要对内部已经怠惰的思想展开清理,张潮这件事只是抓手而已。
就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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