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不求饶?”
沈聿一怔,此时歇下来也不影响浑身叫嚣着撕裂的痛苦。
云珩转身把茶盏搁回案上,手里有些弯曲的藤条也扔在了案上,语气淡淡:“余下的先欠着,以后把精力多放在政务上,再有疏忽懈怠之处,本王把你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沈聿已经做好了重新把枕头咬住的准备,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一时怔住。
他拭了拭,转头看向云珩,小心的动作也无法避免地撕扯着身上狰狞的伤口,沈聿却像是忘了疼,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主上这是不忍心再打了?”
云珩看着他,面无表情。
沈聿一悸,龟缩似的趴回去,这一番藤条下来,他对云珩的畏惧以最快的速度汹涌加剧。
“本王相信,这次教训足以让你记个十年八载。”
“主上说笑了。”沈聿垂眸,声音低低的,没什么力气,“臣这辈子都不敢忘。”
沈聿说这句话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虽然云珩发落下来的数量还没有打完,但这一次教训足以留给他刻骨铭心的印象,疼痛是尖锐而陌生的,他长到年近弱冠,也仅挨了这么一次。
直至经年之后成为荣耀万千的权臣,站在权势巅峰光芒万丈,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新首辅,沈聿也再没犯过第二次这样的错误。
云珩声音平静:“早这么乖,哪需要挨这顿打?”
云珩没再多说,转头吩咐:“锦曜,进来。”
沈聿眨眼,荣锦曜已经到了?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荣锦曜拿着药箱走进来,随手关上门,正要行礼,却听云珩道:“不用多礼了。”
荣锦曜应是,转身看见地上躺着四截断掉的藤条,抬头再看看榻上趴着的那人浑身血痕,一时心惊。
云珩转身走开,把地方留给他。
“方才挨打的时候应该把衣服都脱了。”荣锦曜皱眉看着沈聿,见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粘住,“你不知道上药得脱衣服?”
沈聿身体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榻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
此时才真的是疲乏至极,沈聿闭上眼趴着,身上一波又一波剧痛如海啸席卷而来,疼得他连话都不想说。
“小爷不要脸面的吗?”他声音疲惫,听着理所当然,只是干裂的唇瓣却让这句话失了往日的气势。
“脸面是什么?”荣锦曜给他剪开衣服,“这会儿上药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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