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门走去。口中念念有词:“斗柄回寅,乾元启运;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三尸伏藏,六淫遁形!”
守卫坊门的兵卒看到一名白发女巫身着五彩斑斓的羽衣,挥舞着冒烟的艾草走来,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均是一愣。县令虽然延请僧道前来驱疫,但没人愿意冒险进坊,都聚在正门外作法。兵卒以为这巫祝也是来驱鬼的,未作阻拦,直接放她进去了。
周青阳大大方方迈入坊门,开始一间间院落搜索,探问死者的住所。
再说县衙之中。昨日万寿公主忽然深夜来访,惊鸿一现,其后芳踪难觅。韩筠清晨醒来,疑心是幻觉,正恍惚间,家里苍头慌慌张张说他上阵的甲胄不翼而飞,遍寻不到,恐怕是走了贼。
县衙遭窃,主将甲胄被盗,无疑是件令人颜面扫地的大案。然而韩筠得知消息后,反而喜出望外,命人切勿声张。这印证了昨夜并非南柯一梦,公主确实来过。
她既然索要公验,说明要出城。此刻只要去北门守株待兔,必能等到她。但此前韩家种种行径对公主已是无礼至极,韩筠不敢再唐突,强捺相思按兵不动。他也曾动过派人护送公主去幽州的念头,可她身旁似乎有得力护卫相随,轮不到自己插手。
反复回味初次相见的细节,她对自己冷言冷语,不假辞色,正如那句“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韩筠一颗心完全沉醉其间,而“辜负秾华过此身”的悔恨自伤也愈加浓烈。
正当他满心懊悔,没向她求一份公验副本,以供珍藏墨宝时,忽听亲兵来报有飞刀传书。
一把寻常餐刀贯穿细鳞甲,插在县衙前堂照壁上,刀柄系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刀刃入石四寸有余,几名力士连番上阵,憋得脸红脖子粗,也没能将其从石头里拔出,要把甲卸下来,只能将其拆散。
韩筠哪里顾得上甲胄,急忙接过亲兵呈上的信,展开一瞧,只见上面以公文帖的格式写着:“邢州衙内什将韩筠:今疫病肆行,民生罹苦,遣汝协同良医青阳女冠共理疫病防治诸事。汝当全力襄助,如律施行。火急,立待。”
指挥下属的公文必钤印方能生效,而在这张帖上,则以一枚玉梳形状的朱砂印替代,梳背镂刻有精美的飞天纹样,字迹正是出自公主之手。
如愿得到天人手书,韩筠惊喜交加,更让他欣喜若狂的是,公主竟委以重任,交代他办事。他赶忙除服脱孝,换上红抹额,命人备马亲赴敦业坊处理瘟疫。
另一边,周青阳以驱鬼的名义深入里巷,亲眼瞧过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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