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悬着的心就此放下。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攥着春风推开屏风,来到喧嚣大堂,原先议论纷纷的众人,一时之间尽皆有些怔住,一道道目光落在少年郎身上。
“几位老乡,也是沅州过来的?”
褚果挤出笑意,抱着伞剑,缓缓来到右边那桌,用沅州方言开口。
“小崽子是沅州人?”
坐在主座上的男人,裸露上身,披散长发,阴柔面颊被一道细长刀疤贯穿,身材瘦削,但肌肉扎实。
阴柔男人膝前横着长刀,此刻望向面前最多十岁,主动前来打招呼的捧剑童子,笑眯眯开口:“你小子命不错,跟了个好主子,在乾州没少享福吧?”
这番话入耳,多少有些讥讽意味。
褚果方才留心听了这桌的谈话,他当然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伙人就会主动出手。
杀人,掳财,淫辱,一样不少。
如若自己不抢先下手,这条“好命”,今日便会戛然而止。
“哪里哪里。”
褚果苦笑一声,感慨说道:“我家主人年纪轻轻,色令智昏,见手下婢女有些姿色,非要私奔,因此招惹了族内震怒,被贬来到虞州……这下好了,半路马车遭遇流寇,被迫被困在这大漠之中,我拜入高宅没过多久,可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啊。”
“???”
屏风中的邓白漪听到这说辞,险些将茶水都喷了出来。
谢玄衣则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褚果这小子,从哪学来的?胡扯一通,倒是有模有样。
“哦?”
坐在主座的匪首来了兴趣,拍了拍手下,让其挪开一个位子,而后示意面前少年郎坐下。
匪首低声笑道:“我瞧那小娘子肤白貌美,原来也是个痴情种,即便抛去万贯家财,心甘情愿和你家主子私奔?”
“这年头,谁当痴情人?我家主子吃亏就吃在私塾读过书,把脑子读坏了,为了一副臭皮囊,连家产都不要了。”
褚果赔笑开口,主动坐下,他凑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要不是为了碎银几两,谁愿意受苦受难,其实我和这小娘子,离开乾州之后,心里立刻就后悔了……反正已经不在乾州,失势的贵公子,哪里算得上贵公子?”
“有趣有趣。”
匪首端了一盏酒,递到少年郎面前,道:“饮下此杯,你继续说。”
褚果瞥了眼酒盏,面不改色,将其饮下,而后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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