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尸油,更非尸块。
如此至少可以不必恶心,无须把那隔夜饭吐出来,维持体面。
通往天琼峰顶的最后一段山道不再过分崎岖,渐渐平缓,若不是阵法本身太过于强大,这本该是一段十分好走的路途。
这一次余笙再次走在前方,刻意让顾濯落在身后,就像是一位带未过门的丈夫回家的姑娘。
恰好她的声音也在不断地响起,说的也都是自己家里的那些事情。
“白帝山坐落在中原最中间的位置上,棋盘上名为天元的那一点,不管是在道门还是禅宗又或者书生的眼里,这座山本身都具有相当特殊的意义。”
“在白家历代先祖看来,此山暗合中天阴符经的本意,以此为锚可以笼罩四野,定鼎天下,千秋不改。”
“如何才能让这句话成为事实?”
“大道无言,气运缥缈,没有人敢愚蠢到认为自己能够永得天命眷顾,便要着眼于现实之上,那些真实且可控的力量当中。”
“千年以来,自我以上者,无不为此而竭诚奋斗,数百年来如一日不改。”
“荒人如今做的事情,早在大秦立国之初白家就已经在尝试,最终在数百年前有所得。”
“那也是一尊羽化。”
“大秦历代君主残躯所成之羽化。”
“这尊羽化依托白帝山而存,可扫六合,巡视天下,放牧人间。”
“纵是身处易水之遥远,长乐之妙境,玄都之云上……同样不能超然。”
“天下之大,皆在五指间,大秦以此便能千秋万代。”
余笙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白家最大的秘密之一,是对街糖水铺今天的绿豆沙正在买一送一。
顾濯若有所思,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事情。
很长时间过去后,他敛去那些多余思绪,问道:“这和万物霜天真意的关系是什么?”
余笙没有直接回答,轻声说道:“在大约四百年前,白家多了一条祖训,要的是子孙后代决不能放弃万物霜天劫,无论如何都要有人坚持修行这门功法。”
“然而修行万物霜天劫,从某种角度而言就是在放弃皇位,除却极少数几人通过内乱篡位登基以外,其余人从最开始修的就是中天阴符经。”
她说道:“为何要留下这么一条祖训的原因,是因为白帝山需要被镇压。”
顾濯挑了挑眉,问道:“镇压?”
“是的,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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