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雪人忽然抖了抖身子,展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那是无垢僧。
小和尚睁大了眼睛,看着面目全非的崖畔,再望向战场中央的那两个人,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
如果是他来挨揍,这时候早就被揍到滚出苍山了。
白浪行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和顾濯的差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大。
崖畔有话。
余笙揉了揉手腕,缓解酸疼,轻声说道:“虽然之前说过一次,但其实我还是不太能明白。”
顾濯眼帘微垂,感受着经脉里传来的疼痛,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
世人对此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在不明白些什么。
唯有屈指可数寥寥几人才猜到了话里的意思。
——他们都不理解为何这世上真能有人与自己一般强。
余笙忽然问道:“夏祭结束后你准备去哪?”
顾濯说道:“有好几个想法。”
言语间,两人不曾停留在原地,迈步走在黑泥地上。
余笙说道:“看来这其中没有一个地方真正符合你的心意。”
“彩云易散琉璃脆。”
顾濯平静说道:“这世间本就没有真正的十全十美。”
这几句话不曾避着任何人,就连十余丈外的无垢僧和白浪行都听得一清二楚,神都的人们自然也就听得更为清晰了。
飞舟上,除却禅宗外的各大宗门代表眼神里满是兴奋,其中有些人甚至流露出了一抹狂热的意味,对顾濯更加志在必得。
极少数人看着余笙,眉头轻微皱起,心想长公主到底是去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徒弟。
便在人们为此沉思时,崖畔再有对话声响起。
“继续?”
“好。”
“直接分胜负吧。”
“嗯。”
两人不再多言。
余笙伸出手。
不远之外,白浪行手中那把铁枪突然剧烈颤抖,旋即破空而出,落入她的手中。
只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余笙握住铁枪,她那依旧恬静温和的气息中,便多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意味,令人心折。
顾濯看着这一幕画面,忽然回忆起一个被留在书上的名号。
百余年前,积弱已久的大秦几近失鹿,为天下共逐。
彼时人间强者辈出,那些有资格在史书上占据漫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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