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余笙说道:“所以你我的做法没有好与不好,唯有胜与败。”
余笙静静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应该清楚,我话中所说的不好,是因为你剥夺了旁人继续前进的可能。”
话说到这里,青裙女子忽而轻笑出声,笑容里几分洒然,自嘲似的又说了一句话。
“倒是有些把自己摘干净的意思了,抱歉。”
顾濯说道:“不必抱歉。”
换做他是余笙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吝啬于以道德道理压人,以求对手自我诘问至心境不稳,为自己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多上几分胜算。
故而这一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余笙说道:“请。”
顾濯道了一声好,把那把黑伞负在身后。
风雪骤急,其势彷如漩涡。
云海骤亮,有雷鸣轰隆。
百年夏祭最强一战。
……
……
御书房一片安静,因为人去楼空。
娘娘久违地去了一趟景海。
她坐在皇帝陛下身旁,看着身前烟波浩渺的大湖,心情却未曾随之而开阔,说道:“鱼儿快要脱钩了吧?”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
天命垂钓固然是人世间最最上乘的神通,但并未无所不能,更不能让人永远白痴下去,执着在眼前的虚假美好世界当中。
变数越多,那个虚假的美好世界就越容易破碎,让沉溺在其中的敌人清醒过来。
但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变数的,带来变数的。
这样的人值得格外重视。
然后皇帝陛下问道:“我准备让裴今歌去看清楚这年轻人,你觉得怎样?”
娘娘沉思片刻,摇头否了这个决定,说道:“青霄月手头上的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让他负责此事。”
皇帝陛下安静片刻后,说道:“依你所言。”
巡天司一共有三位司主,一正二副。
这场谈话里提及的青霄月,当然不是那位沉默多年的司主,而是与裴今歌平起平坐在黑暗中漠然耕耘的另外一位副司主。
由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提及苍山上的那场战斗,话里聊的都是事后该如何处理顾濯。
原因很简单。
在这对夫妻看来,此战最终只有一个结果。
余笙胜。
顾濯没有不败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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