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然之父出力甚大。
张苞看向刘氏族人,但见无不是粗布麻衣,不少人甚至还赤着脚。
虽然知道眼前这支衣甲鲜明的骑军,乃是大汉皇帝麾下,但这些人大部分仍是神情畏缩,眼中虽有渴望,但却不敢与张苞对视。
一看就知道是底层百姓。
张苞心有所动,忽然问道:
“帝乡桑树可还安在?”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接着,麻衣人群中爆出压抑数十年的恸哭。
前后汉四百年,刘氏族人遍布天下,曹丕篡汉后,为示宽容,不会刻意对刘氏如何。
就像刘晔,虽是刘氏宗亲出身,却在伪魏朝中官至侍中,可谓重用。
唯独涿郡刘氏,是个例外。
不外其它,只因涿郡是帝乡。
涿郡刘氏,早就分崩离析,甚至有不少人改名换姓,散尽家财,背井离乡。
七月流火,时有凉风吹过,但范阳太守已是汗透衣衫。
刘德然之妻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心情发泄出来:
“没了,没了啊!昭烈皇帝的旧居桑树,早就被那曹氏贼子砍掉了,连根都挖走了……”
张苞扶起老妪,安慰道:
“阿媪不必伤心,那曹贼敢砍昭烈皇帝故居的桑树,他们必会后悔昔日所为。”
老妪颤巍巍地抹着眼泪,眼中带着希冀之光:
“大汉天子派将军到河北来,是不是说,咱们大汉要再兴了?”
张苞点头:
“正是。我此次领军过来,就是要南下清扫贼子,光复河北。阿媪且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什么伪魏,只会有一个大汉。”
原本还在哭泣的刘氏族人,听到这话,有的哭得更厉害,有的却是转泣欢呼……
安抚好刘氏族人,张苞再看一直静静立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卢氏。
“自黄初逆贼僭位,涿郡父老日夜南望王师!”
卢珪的白须在风中颤动,双手奉上玉圭:
“吾侄卢毓,曾在伪魏太傅门下任职,前些时日被派往东边见过冯大司马。”
“冯大司马让吾侄带话回来,只言大汉天子仁厚,顾念旧情,卢氏上下闻之,无不欣喜。”
“没想到,没想到,大司马话音犹缭耳中,将军就已领军至矣!天兵神速,卢氏未能及时出迎,万死,万死!”
张苞一听,忍不住地微露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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