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许久,又翻手合上,捏起桌上一撮提神苦茶,搁在嘴中咀嚼。
茶如人生,入喉苦涩,品之依然苦涩。
陆园今日的晚饭,本是女主人最拿手的一道红酥猪手,也被管家临时换成茶香猪肘。
神农医馆对岸的酒肆,坐满凑热闹的江湖客。酒肆不大,能盛下八人的四方酒桌已装下十二人,却仍旧有人要挤进来。
天下楼楼主大婚的消息传遍江湖,天下楼又暂时歇业。听闻剑神苏牧下榻神农医馆,远道而来的江湖客从白鹭洲涌入桃花坞,想一睹剑神明日牧剑九万里的风采。
一壶酒,一碟肉,不相熟的江湖客挤在一起,推杯换盏后,开始称兄道弟,添油加醋畅谈自己所见的江湖趣闻。
酒肆的卖酒老头连冲盹的功夫都没有,不时折返在客人之间,能撑到来年春日的桃花酿也在江湖客的出手阔绰中逐渐见底。老头不得已差人稍信将内河对岸做其他营生的老婆子喊回来收酒钱,又让儿子去张家酒坊赊一船酒回来,儿媳去附近邻居家借几条凳子放在屋外,顺便招一两个做菜手艺好的婆子,做些简单的家常菜,供客人下酒。
几艘花船扎停在河心,名门望族公子装扮的江湖名流,不屑与人挤在酒肆,包下一艘花船,一桌从金陵城各家酒楼搜罗来的拿手好菜,几个模样清秀的清倌一旁伺候,赏月听曲,独自风流。
美人作陪,公子喝得飘飘然。
一身裙装的女子踏江而来,手提两条只有洞庭才产的回头鱼。
花船上听曲的公子眼睛看得呆住,想出声喊住女子登船共饮一杯,却发觉自己只张嘴,发不出声来。公子慌忙伸手去扯一旁伺候的清倌,却扑了个空,摔倒在船板上。再抬头,手提鲜鱼的女子已站在他身前,鱼身上滚落一滴水珠,不偏不倚落在他额头。
雨滴大小的水珠,晶莹透亮,绵软无力地落下,在公子惊魂失魄中穿透他的额头。
公子闭上双眼时,又见一肌肤似雪,生如天仙的女子,穿着一双绣花鞋,将怀中熟睡的粉衣女童交到裙装女子手中。
灯火摇晃,花船上带头的清倌按停琵琶,见公子趴在桌上熟睡,捏着嗓子喊几声,又轻晃几下,怎么也晃不动,壮胆靠近一些,听见公子均匀的鼾声,想他是舟车劳顿,不胜酒力,解下斗篷为他披上,带着领过赏钱的姐妹去找鸨妈喊公子随行的家仆伺候他们主子。
一柄长剑从神农医馆飞出,钉在船板上,顷刻散去无痕。
只有内河泛起的涟漪,冲淡贯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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