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林德拜尔微微垂下脑袋,看了看没人去碰一碰的纸箱,接着又道:“……或者说,唯一能使让《刊印数量增长表》上出现一个漂亮字儿的,确实是其中关于酷刑的描写……那些该死的酷刑……”
格雷斯两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动了动,牵扯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他让一些刚刚从肺部跑出来的空气冲过鼻腔,发出一个“恩哼”的声音,示意稍稍停顿下来的林德拜尔继续说下去。
“……那些该死的酷刑……”连续骂了两句后,林德拜尔的声音重新变得流畅,道:“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虽然文字生涩、描写空洞、主题混淆,但天际的牢笼一,天际的牢笼二,一直到天际的牢笼三,它们关于酷刑的想象力,确实非常好。而且,一直到那个时候为止,仅仅关注于吸引力的话,它也确实称得上是一篇相当不错的文稿。”
“到那个时候为止……您的意思是……”不知不觉间,格雷斯已经将自己的背脊从软椅靠背上挪开,身体坐直,神情渐渐严肃。
林德拜尔同样坐得笔直,同样神情严肃,他点点头道:“是的,您没有猜错。到了现在,那些酷刑、那些想象力,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越来越少?”格雷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非常坚决的、表示询问的神情。
“是的,越来越少。”林德拜尔道:“具体情形稍微有点复杂。格雷斯/阿克海斯先生,您允许我进行详细的说明吗?”
格雷斯眉头微微皱起,抬起手腕看了看,道:“您请说。”
“非常感谢。”
这一次,无论是目光、神情、还是动作,林德拜尔都很完美地体现出了“非常感谢”的含义。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便感觉呼吸稍有些不畅,于是,主编先生顺便伸出手将领带扶直了一些。
上帝啊,保佑我吧!
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了一句,然后张开了嘴巴:
“亲爱的格雷斯/阿克海斯先生,我必须告诉您,在最初的时候,在第一篇的时候,那个该死的‘执政官’发来了五千个左右的单词。五千个满篇语法错误,满篇狗屁不通的单词。不过,在这五千个单词里,有四千多个都是关于酷刑的描述,于是,那个该死的‘执政官’从我们这儿骗走了2万多星条元……
“……随后,到了第二篇的时候,他又发来了八千个同样干巴无味的词句。这一次,里面有七千左右是关于酷刑的描述,正是那个时候,我们将稿酬提高到了五星条元每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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