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守着,天一亮就把佃户也召集起来,让他们把木枪竹枪都准备好!”
“是,爹!”王大可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王东陆穿好鞋子,提起腰刀就要出门,却被小妾拉住了:“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呀?要是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什么一个人两个人的!”听到这不吉利话的前海主恼怒的皱起了眉头,他一把甩开小妾,厉声喝道:“这么不吉利的话,你是不是想咒老子死?”
被丈夫突然而来的凶声恶气吓住的小妾哭了起来,有点心软的王东陆冷道:“哭什么哭?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把门顶死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就是了,要是真的命里要死,也没有法子,谁都有这一天的!”说罢便冲出门去。
王东陆家的大厝修建在一块高地上,与绝大多数殖民者一样,这栋建筑物包括厚实的围墙和四角高耸的铳楼,周围的土著可不是好惹的。王东陆爬上铳楼,向海上望去,正如儿子所说的那样,荷兰人的专用码头前已经是火光冲天,火焰将半边天空都照得发红,宛如鬼蜮一般。借助火光,王东陆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巨大的船身,高耸的三根桅杆、高耸的船艏船尾楼,以及射击时侧舷喷出的一排火光。他立刻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海主——这种装备了大量重炮的巨舰只可能属于那些洋夷,身为在南海上摔打多年的老海狗,王东陆知道这些黄发碧眼的洋夷并不是一家,而且相互之间攻击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应该是某支与荷兰人处于敌对状况下的洋夷。
“爹,人我都召集好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身后传来王大可跃跃欲试的声音。
“怎么办?你把家里的细软收拾好,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天亮!”王东陆转过身来,脸色凝重:“咱们见机行事!”
消息比王东陆预想的来的还要早,天刚蒙蒙亮,就有个人跑来叫门。人是熟人,赤嵌街上那家酒馆的掌柜,不过带来的口信就奇怪得很了:“浙江都司府镇海参将杜大人领兵驱逐红毛夷,复我大明疆土,所有当地士绅都必须在午时前必须赶到酒馆,不然就按照从贼论处!”
虽说搞不清楚为何浙江的兵为何突然跑到这化外之地来了,但这等颐指气使、骄横跋扈的口气王东陆倒是很熟悉,确实是大明官军的感觉。不过王东陆和大明官军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深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的道理。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也没有当地文官管着,谁知道那伙官兵会不会顺手砍了自己的脑袋拿去做请功的凭据?这种事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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