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勒索的吏员,知道闯祸了的他索性做到底,领着子侄亲信冲到平日里最是贪得无厌的一个乡绅家中,将其阖家上下杀了个鸡犬不留,又劫了浮财一把火烧了干净,便打算重操旧业。可没干几天,老上司郑芝龙就派了个使者过来,告诉他杀的那家乡绅有个侄女是福建巡抚熊文灿的幕友的正妻,因为这层关系熊巡抚已经责令郑芝龙严加缉捕。郑芝龙给王东陆一条明路:去台湾大员当个化外之民,顺便当郑芝龙的钉子,监视荷兰人的动向。像几年前一样,王东陆又一次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他用囊中的财物招募了几百穷苦农民来到大员,又买了不少耕牛农具,几年下来也开垦了近万亩地,从当地土人手里买了一些女人给自家佃户婚配,又经营一些当地土产。他当过海主,手下有二三十个有武艺、见过血的亲信子侄,又有六七百同乡佃户,又有郑芝龙背地里的支持,不要说当地的其他小土豪,就连荷兰人对其也十分重视,将其视为治下华人的长老领袖。时日一久,王东陆也觉得这日子过得和土皇帝一般,大陆和海上的往事也渐渐淡忘了,准备多生几个儿子,开枝散叶,终老于这化外之地了。
可惜命运并没有遗忘他王东陆,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搂着自己的第四房小妾睡得正香,突然之间却惊醒了过来。一开始他只听到夜风在窗外唉声叹气,接着又听到猫咪的叫声,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听到。正当他准备重新进入梦乡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爹,海主,海主——“说话结结巴巴的是他的长子王大成,被惊醒的小妾惊叫的缩进被窝里。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王东陆从床上跳了下来:“什么海主不海主的,什么事?”
“海主打进来了!”王大成终于说了句整话,他的目光飘过小妾裸露出来的光滑小腿,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可能?荷兰人在凤梨园和沙洲上都有炮垒,海主的船难道是飞进来的?”王东陆拿起挂在墙上的腰刀,他很清楚荷兰人火炮的威力,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对这伙殖民者的印象其实不错,要不然他哪有这么容易积攒起这么大的家业?不要说那些猎头的土人,光是三天两头的海主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爹,当真是的,荷兰人他们城下的码头的船都烧红半边天了,好像赤嵌街(即普罗民遮街,当地人的称呼)那边也过了兵,乌央乌央的,多的数不清!”
听到这里,王东陆意识到事情恐怕不妙,这个儿子虽然没读书,也不机灵,可从来没对自己撒谎过。他一边穿鞋一边下令:“你马上把家丁就叫起来,弓箭火铳都准备好,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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