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一世没有允许。
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只要略微倾泻出一点恶意,就够这个毫无根基与来历的侍从受的了,博希蒙德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他的蠢儿子竟然连这都没能想到,倒是急不可待地,第一个露出了难看又无用的嘴脸——不想想若是这男孩出了什么事,他就是首当其冲的替罪羊。
————————
塞萨尔接过金杯。
要说他对身后的灼热视线与汹涌恶意一无所知,那就是在说笑。事实上,礼拜堂里可能除了阿马里克一世之外,没什么人会对他抱有好感——十字军还在和撒拉逊人打仗,他是一个以撒奴隶商人的货物,出身不明,比私生子或是平民更糟糕,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是个奸细,又或是一个异教徒。
如果,他是说,如果阿马里克一世只是让他做一个地位卑下的仆人,这些人完全不会在意。
但在鲍德温染上了麻风病后,阿马里克一世不得不承担起两份沉重的压力——对他本人以及对鲍德温的,他要为自己的国家负责,也要为自己的信仰作战,更要承担起对附庸与臣子的责任……这份压力几乎让他有点疯狂了,以至于他的性情变得偏激起来。
他们越是想让阿马里克一世褫夺他独生子的身份、地位与权力,他就越要把他举到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处去,即便鲍德温依然无法离开自己的房间,他也要用极度厚待塞萨尔的方式来告诉别人,他的儿子依然是亚拉萨路最尊贵的继承人!哪怕是他的一个侍从,也有资格平视伯爵或是公爵的儿子。
对一些胆小怯懦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但对于塞萨尔来说,这不过是与权力相平等的责任罢了,除非他愿意承受这个时代,这个地方,由于血脉与地位形成的强烈的不平等,不然就不会拒绝。
教士们的不满更多地积累在“代领圣体”这件事情上,“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他们这样喊道,因为弥撒中的葡萄酒和无酵饼代表着基督的血和肉,所以之前都只能由信徒亲自领受,如果有信徒处在无法动弹的状态下,那么就要教士亲自去分发圣餐,也不会让人代领。
但鲍德温的情况又有不同,麻风病究竟是天主的惩罚还是天主的考验暂时还不能确定,虽然麻风病人不能行圣事是写在教会法里的,阿马里克一世无疑是打了一张擦边牌。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抱怨,阿马里克一世也不会改变主意,代领圣餐只是第一步,他会让所有人明白——鲍德温的身份与地位不会因为他是个麻风病人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