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夏天,六月、七月直至八月,御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大多都是弹劾的折子,有的是沈聿弹劾犯了法的大臣,连同确凿的证据一起。
九月二十一是淮南王四十岁整寿,西陵煜请求回淮南为父王祝寿,并带上心心念念等着拜见公婆的沈聿,得到了女皇陛下和摄政王的允准。
禁军之中以岑杰为千户的八营和唐铭的七营在校场上进行了一场真正的较量。
两营比试那日云珩亲自到场督看了须臾,荣锦绣负责主持比试规则。
唐铭一营的禁军比起三个月前集体黝黑了许多,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夏日在太阳下暴晒训练的成果。
云珩在校场外看了半个时辰就走了,不用继续看下去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回到大正宫,赢倾正坐在临窗前的矮榻上教听西陵熠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软糯的奶音听着让人心肠柔软,一岁零六个月的西陵熠口齿又利索了些,吐字清晰流利,比一般这么大的孩子明显更聪明灵慧,《三字经》还没开始背,暂时只是在读,赢倾空闲时会教他几句,来来回回,直到那几句读熟了为止。
赢倾一直提倡温和教育,不愿早早就抹杀了孩子的童趣,所以她闲暇时都会跟西陵熠一起读,读好了就亲两下,读不好就多教两遍,就算是授课也绝对以孩子可以接受的轻松方式进行。
云珩站在殿门处看了须臾,嘴角微勾,很快举步走到殿内御案前坐下,开始批阅今日份的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母子俩的声音小了些,直至彻底安静下来。
云珩转头看了一眼,透过镂空的紫檀木隔断,看到赢倾抱着已经睡着的西陵熠走到床边,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弯腰拍着孩子的肩膀,让他睡得更熟些。
云珩以前一直以为两个人白头偕老就是最好的相爱方式,现在才发现,夫妻恩爱、有儿有女也同样是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赢倾在御案一侧坐了下来,抬手挽袖,给他研磨:“校场上比试的情况怎么样?”
“寒门禁卫受过多年正规训练,体格强健,身手灵活,对付士族禁卫,一顶三不在话下。”云珩语气闲适,“所以没什么可看的,不过留下来的士族禁卫这三个月倒是认了真,看得出下了苦功夫。”
赢倾道:“其实不管是寒门还是士族,都有不堪造就之人,也皆有能吃得下苦之人,并不是所有寒门都能成为人才,也并非所有士族都是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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