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进去。
花厅里坐着个人。
上京城中的世家公子都爱鲜衣怒马,这人却偏偏穿了青,但也是昂贵的锦缎,看似平平无奇的锦袍,实则锦缎上全是金色的暗纹。
阳光照亮花厅一半的地界,他却坐在暗处。
可坐也不好坐,偏坐在桌子边缘上,桌子高,其实是半站着,交叉着腿,手也抱着,很沉默的样子,垂着眸子,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萧茗看见他,他也看见了萧茗,慢慢抬起头来。
看清来人,脸上落寞的神色立刻收敛,又换上惯常的玩世不恭。
“姐姐绝色,凌昭那小子好福气。”
不得不承认,晏璟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风流俊美,眉目更是让人惊心动魄的漂亮。
他笑得温润,一双桃花眼生得漂亮又张扬,眼尾还有一颗小痣,周身透着一股子儒雅的书卷气,而方才那个暗色的晏璟,像山野间匆匆一瞥的景色,总让人疑心是不是幻觉。
萧茗被他一句话就说红了脸,“晏大人,茗儿只是路过,就不打扰你了。”
转身要走,却听见晏璟道:“请茗姑娘帮个忙,可以吗?”
“什么忙?”
晏璟没有立刻说话,但她能看得出来,他只是故意用这副风流浪荡的外表在掩饰什么。
“这两日是凌二老爷的忌日。”
他平静地道:“凌昭的父亲从武,凌二爷从文,亦是我的恩师。师父师娘从小便待我极好,胜似亲子,我也一直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来爱重,但也只有这几日,我才能来凌府祭奠他。”
萧茗虽说跟凌二夫人接触不多,也听说过当年她与凌二爷,情深义重。但凌二爷骤然去世,二夫人平日的思念自不必说,到每年的忌日,想必内心都十分痛苦。
瞬间亦明白,方才凌老太太眸中的那抹落寞缘起为何?
他抬眸,眉眼弯了弯,“请姑娘帮个小忙,替我问候一下师娘和凌二姑娘。”
“知道了,我会去看看她们的。”
萧茗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晏璟一眼。
他仍然抱着手坐在那里,见她看自己,两人就对了个目光。
晏璟何等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萧茗眸中的疑惑。
他素日里一贯放浪形骸,从不是拘礼守礼的迂腐君子,风流的花名更是人尽皆知,既然担心凌二夫人和怀夕,又极难得才来凌府一次,怎么不亲自去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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