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琼神色疲惫,皓腕轻抬,无力地把牌一推,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了牌桌上。
头上的流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摇个不停,那细碎的流珠碰撞声,和她此刻零乱的思绪实在一模一样。
她距离上次见到嬴政已经三个月了。烛光洒下斑驳光影,照在几个女人身上,空荡荡的大殿更添几分寂寥。
姬琼可以这样不讲究形象,但是薄霜和剧蓉不行。两人端坐在一旁,虽努力维持着端庄,可那眉眼间的倦怠,一看便知实在没什么精神。
“唉——”姬琼一声长叹,声音里的寂寥让人闻者心伤。
薄霜和剧蓉对视一眼,目光交汇一瞬,也各自垂下了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慧嬷嬷心中轻叹一声,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轻声劝慰道:
“八子,奴婢听说,花木最懂天时——风霜里敛着,晴光里开着,枯荣自有一番气韵。这宫里万事万物,比的就是谁更能熬得住寂寞。”边说着,边微微欠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姬琼,她是自幼看着姬琼长大的。
“八子不要焦虑了,在这宫中,需要调节好自己的心态,要时时刻刻保持美丽仪容,谁也不知道大王什么时候会过来?只有永远给大王看到最美的模样,才能让大王喜欢。”
“自己暗自心情郁结,苦的也只是自己,若再是累的自己坏了身子,便更是得不偿失了。”
“这段时间国外又打仗了,闹得还挺凶,大王一向最重国事,忙于公务,这也正常。八子切不可为自己一人之心情,而惹得大王不喜。”
“女人最好的武器永远是绕指柔,八子应该贴心温顺,善解人意,关怀大王之忧虑才是,思大王所思,虑大王所虑。大王知道八子忧大王心忧,知道八子知心,又岂能不喜?”
姬琼头也不抬,闷声道:“慧嬷嬷,我都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声音还是低沉而沙哑,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
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懂得再多的道理,事情真发生到自己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自己所能明白的道理,那早已遍地是尧舜圣人了。
慧嬷嬷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抬手将姬琼鬓边微松的累丝金凤钗扶正,为她顺了顺发丝。看着藏在黑发中的几根白发,心里一阵揪痛,可也只能再轻柔地顺了顺,将白发藏在乌发之下。
薄霜和剧蓉在一旁想劝,可怎么也张不开口,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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