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话题终归还是扯到了张善吉身上。
李孜省放下酒杯,摇头道:“这种人,其实虚伪得紧,他之所以不用死,并不是说他就是无辜的,只能说咱陛下仁慈,再便是他跟邓常恩之间的联系,没到替其当走狗为其卖命的地步,充其量就是给钱办事,算是公平交易……”
张峦道:“我也知道张善吉不是什么好人,但就这么死去的话……唉,想起来,就怕未来有一天事情会在我身上重演,那就太过凄惨了……”
李孜省嗤笑道:“怎么,你才刚得势,就想到失势的那一天?这也未免太早了点儿吧?你现在应该琢磨,如何才能让自己更有权势,把自己接下来的路全都铺好,争取一路向上……想那么多作甚?”
张峦暗忖,还不是我那小儿子吓唬我?
他说他算过,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他老来后会跟他兄长一起在牢房里等着被杀头。
我这不就联想到张家未来的悲惨命运么?
我死不死的倒没什么,但张家兴旺发达的运势不能断,尤其是不能折在我两个儿子身上!
“对了,张善吉定的是什么罪?”
李孜省随口问道。
“革职吧。”
张峦回道,“我没怎么留意……之前我还在琢磨,既不是判的死罪,就因为我去了北镇抚司衙门一趟,要提审他,他觉得抹不开面子,所以便寻短见吗?”
李孜省笑道:“这人至少知道礼义廉耻,有羞耻心。像那些脸皮厚的,就算曾以清官自居,被人揭穿其贪婪成性公然索贿贪污侵占公款的罪行后,却仍旧一付铁骨铮铮的文人形象,在人前装样子,那种人更无语。”
“这……”
张峦心想,你李孜省的关注点还真是与常人不同。
李孜省道:“来瞻,炳坤曾跟我说,先前邓常恩和梁芳,联手对付你的时候,曾想利用言官来参劾成事,其实就是想陷害你,置你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境地,张善吉便牵扯到了其中。
“此人还想参劾我,说我违背圣意、妖言惑众,结果天机等事被你一一言中,令他们无计可施,所有的构陷全都土崩瓦解……”
“啊?还有这种事?”
张峦惊讶地问道,“怎么案宗上边都没有列出来啊?”
李孜省摆摆手道:“这种私下的交易,又没有记录在案,怎会有人承认呢?不过这事,并不只有当事者才知晓,跟班仆从一大堆,还有侍候的丫鬟婆子等,都是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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