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走于山间道路上,溪水在道旁潺潺流动,不远处便是青绿高山。
刚过正午,太阳便被重重乌云遮住,云朵顺着高山峰脊向上攀爬,撞出阵阵雷声,雨滴便被窸窸窣窣地挤了出来。
空山新雨,将大山冲刷得一片嫩翠,雨点落在叶子上的沙沙声更是悦耳。
然而景色虽佳,却并不适合赶路。
好在茫泰恩行省以商业闻名,这条道路上来来往往的商人们也有不少,路边总能够看到被前人清理出来的扎营地点。
于是雷文一行,便寻了一处远离溪水的缓坡扎营。
虽然行军时雄鹰军不着重甲,但一行人也是行为严谨、声势壮大,倒没有不开眼的商人敢上来骚扰。
倒是有同样赶路的贵族递上拜帖,想要和雷文见见面,也都被雷文婉言推拒。
鬣狗坐在雷文帐篷门口帘子下,正用细棉布擦拭着铠甲上的水痕。
雷文也是脱掉身上湿透了的皮甲,晾在杆子上,则换了一身干爽棉袍。
一时间,他都有点可惜,要是接受了塞拉菲奴的邀请,现在就可以安然在城堡里听雨了。
“唉,这该死的天气哟……”
与此同时,西戍卫省内。
塞拉菲奴公爵正在自己的城堡里,靠着火炉闭目凝思:
“确定雷文伯爵已经离开了?”
“确定。”一位身上还有雨痕的骑士带着抱怨回道:
“他着急回家都能理解,可是实在也太过火了,简直像是被狼追着的兔子,停都不敢停。”
“你不懂、不懂……”塞拉菲奴一声叹息:
“雷文伯爵不是不敢停,他是必须表现出自己不敢停。”
如果说有谁能够理解此刻雷文的心情,那么非塞拉菲奴莫属。
这段时间,雷文没有隐瞒过动向,所以塞拉菲奴清楚地知道雷文做过什么、问过什么、问出了什么。
更知道雷文得出了什么结论。
那就是,雷文进入王都前,在直辖行省和西戍卫省看到的种种帝国即将“衰落”、“崩溃”的现象,全都是假的。
所谓盗匪和乱民,是帝国军队假扮;所谓贫困、农奴逃离,不过是被批量征调去别处做了工程;至于沟渠里的死婴——夭折的孩子,本来就不要太多。
如今雷文能够看出来,是因为盗匪和乱民撤回变回了军队;征调的农奴也放回原地,沟渠里的死婴也早就被埋葬。
至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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