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终不可久的道理两人都懂,横亘在立场上的矛盾远未到被岁月消磨的境地,无论再如何去视而不见,还是有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
正是因为明白,他们更加珍惜如今的时光。
这顿火锅吃了很长时间,直到秋日西斜顾濯和余笙才是离开酒楼。
两人没有走出益州,而是散步在大街小巷里,牵着彼此的手,与寻常夫妻找不出区别。
时而停步街边,时而留步桥上远望它方,余笙没有继续再借风景作画,安安静静地轻声去说那些有意思的发现,与百年前的她相比起来,区别大概是话明明少了,情绪却浓了。
入夜后,他们依循着灯火的稀疏前行,在不知不觉中到戏班看了一出剧。
故事没能在两人的记忆里留下太多的印象,不是因为表演不好,又或者变脸缺了意思,而是他们心思都在这是第一次上。
余笙的眼眸倒映着梨园灯火,如水般微微荡漾,有话想说。
顾濯没让她说,因为他已猜到那是怎样的话。
传说不必走进现实,诗仙可以长留在那天的夜色里。
余笙很遗憾,但尊重。
然后他们迎着繁星的注视,正式离开益州,去往天南群山。
入秋后的山间气候早冷,与城中自是截然不同,即将抵达蜜月尽头的两人默契地放缓脚步,让数百里路行至秋半,层林浸染。
光阴都已在山色中。
午后某刻,顾濯在某条山涧旁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时隐约可见孤峰在云雾中。
那就是玄都所在。
余笙蹲下身来,捧起清冽溪水洗脸,轻声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条山道通往玄都,我本以为这次和你过来会很麻烦。”
神都到如今都未下达撤军的命令,玄都正门依旧无人可过,为大秦所封堵。
顾濯说道:“当年闲着无聊留下来的路,除我以外大概只有盈虚知道,你不清楚很正常。”
余笙听懂了,说道:“与天道宗的山门大阵无关。”
“你知道,有段时间那些老人一直惦记着让我收徒,真不是一般的烦人。”
顾濯坦然说道:“总归要下山放松一下心情。”
余笙有些好奇,问道:“比如?”
顾濯伸出手,指着某个方向,说道:“那边有座小镇,镇上有我吃过很多次的店家,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最重要的是有赌坊。”
“赌坊?”余笙是真的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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