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时间里他所深交的每一个人,现在可以帮到他的那些人,全都有站在大秦这一边的理由。”
“你是长公主殿下,与陛下情同手足百年,而我则是巡天司的未来司主,一身利益尽数系于大秦之上,都没有彻底站在他那一边的道理,除非你要让大秦就此分裂,或者我可以舍了过往百年所得,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至于青霄月这种也算是受过他恩惠的人,早在百年以前就是想要他死的人,更不可能在这时帮他。”
“然后还有谁呢……陈迟这种蝼蚁都算不上的朋友吗?怕是自身难保,又怎可能帮得上他?”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裴今歌的唇角随之而扬起,但却听不到半点笑声。
她最后讥讽说道:“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能把自己活成这样的,举目无亲,举世皆敌。”
余笙安静片刻,说道:“或许他从未想过成为旧日里的自己。”
裴今歌闻言,忽而失笑出声,自嘲说道:“或许现在只有林挽衣这样的白痴才会站在他身边。”
余笙静静地看着她。
是讥讽,是自嘲,但这些只不过都是表面。
“你是奇怪我为什么因为他的事情而这么生气吗?”
裴今歌的语气突然静了。
余笙嗯了一声。
裴今歌微仰起头,望向被雪云遮蔽的漆黑天空,沉默半晌后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和他曾经是盟友,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隐秘关系,所以我很难接受自己的同谋竟是如此愚蠢白痴的一个人,亲手为自己铸就出这么一个众叛亲离的局面。”
……
……
夜深寒露重,最难是安息。
林挽衣睡得不怎么好,醒来时情绪便也是理所当然的糟糕。
她埋头于双膝间,认真而缓慢地呼吸着寒冬时节的凛冽空气,直至肺腑仿若浸泡在极冷的冰水当中,让那残存的睡意荡然无踪。
然后她抬起头,好似这时才刚刚醒来那般,未曾褪去的妆容上流露出淡淡的温暖笑容。
“现在什么时辰了?”林挽衣问道。
顾濯告诉了她。
林挽衣听着窗外的呼啸风雪声,想着现在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想着云来镇的烦嚣声都已尽数消散,此时理应寂静。
她望向顾濯,温声问道:“你要休息一下吗?”
言语间,少女随意打量了一下车厢里的环境,见灯火已然极黯,只留下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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