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秀湖唯一的徒弟李若云就是那个背叛者。
像天命教除却长逾道人外另外那两位长老,大概还会很高兴少了个人与自己争权夺利,赞美以及警惕自家教主的杀伐果断。
谁都不会对这个结果不满。
唯有顾濯。
当他得知秀湖死去时,他下意识地回想起那场悲凉的秋雨,以及在雨中化作飞灰的那个老人。
悲伤依旧是一种无稽之谈。
但那些不爽利不舒服不痛快极腻乎的无力感……现在却都变了,变成了一种更为直接的情绪。
今夜回想起来,那天他为何要在琅琊山上出手杀死密谍司的暗谍,又偏要行山访寺听经再问佛,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让自己痛快上一些。
这一切本该结束在他与甘叶寺相遇那天。
奈何慈航寺再次点了一把火。
更有诸多人前赴后继地跳出来,以身为柴。
“挺好的。”
顾濯轻声说着,醒过神来,不再沉浸在这些情绪当中。
他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望着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再到晨光自天边泛起,掩去繁星的面容。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
与过往不同,无论繁星抑或明月清风,今夜都不曾再来叨扰他。
天地一片寂静。
万物久违不言。
直至钟声响起,悠然回荡山间。
那是慈航寺的晨钟。
顾濯未曾闭眼,此时自不必睁眼。
他走在屋檐窗下,捧起一堆新雪搓洗双颊,然后转身离开禅室。
林挽衣已经在等他。
少女挽起耳畔的发丝,凑到顾濯身旁,把无垢僧偷偷带来的话说了一遍。
余笙也在旁听。
慈航寺的高僧们最终想出来的办法很直接,辩难与结经之事挪到日后,率先进行斗法之事。
至于这样安排的理由,是慈航寺将会把题目定在昨日道休大师所宣之道上,为给予众人思考的时间而作此更改。
无论是谁,都必须要认同这是一个具有力量的理由。
慈航寺的高僧们对这个办法更是满意。
首先,以顾濯现在的境界很难在斗法中出类拔萃,至少不可能名列第一。
其次,只要他还想要慈航寺给出的这份机缘,那就只能把目光放在辩难与解经二事之上。
最后,那他将不得不拾起自己当众撇之如履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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