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骤变,一天死个三五人,乃至七八人都是有可能的。
而那一次,两天之内死了十几人,被集中埋在坟山的一片新坟之内。
因为坟山与里坊住地有好几里的距离,除了挖坟埋人,四时祭祀,其他时候没人会没事往那里跑。
这就被那群游民给盯上了,当天夜里就拿着工具将那十几座新坟全部撬开,将里面的死者全都挖了出来。
若非当夜就被人发现抓了个现行,只要再晚半天,便是能找到那些死者,大概也要去锅里找了。”
说到最后,柴爷还额外补充了一句。
“据我所知,在游民群体中,吃活人比吃死人的更多。
前一刻或许还是一同作案的同伙,下一刻就变成嘴里的食物了。
……人若饿得极了,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柴爷语气平静的讲述了这么一件久远“趣闻”,耿煊却听得心中直犯恶心。
想象力过于丰富的他,难得主动的将某些念头死命的压在心底,不让它们在心中作祟。
“……那些游民最后如何了?”耿煊问。
“被埋了,与那些被他们挖出来的死者一起,全被当作活殉葬进了坟地里。”
听到“活殉”二字时,耿煊愣了一下。
因为在他的经验里,这算是个时隔过于久远的生僻词。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明白过来,柴爷到底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在那些里坊人的朴素观念里,这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基本执法原则吧。
你们惊扰了我们的先人,还要将他们分尸取肉,让他们死后都不得清净,那就用你们活殉作为补偿吧。
给你们一个下去给被你们惊扰的亡者亲自赔礼道歉的机会。
对于这件事,耿煊不知道应该如何置评。
对于那些头顶浓郁红名的游民,耿煊心中,也没有什么杀意。
面对这个群体,哪怕能够想到他们都做过许多令人发指之事,他却很难有对待吴有信那些人时的干脆果决。
……
自从经过第一处游民聚落,进入月露原边缘区域之后。
在接下来将近两个小时的赶路中,马队又陆续经过了多个游民聚落。
这一路走来,耿煊能够清晰的发现,这些同为游民聚落之间的区别。
越靠近月露原深处,从游民的着装、屋舍的品质、田地的大小和维护情况,甚至是水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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