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得像是踏上权力场的新人,全身上下都迸发着沉默的畏惧与紧张,
“你们的避风港甚至连坚固的外墙都没有修建,也许有一些勉强算得上人防工程的地下设施,可是它真的能承担起延续人类文明的重任吗?尤其是在拥有数以百万计现役军人和钢铁洪流的庞大国家全部倒下之后,老爹你仍有信心躲过来自炼金术和科技的双重围捕?”
他开始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在学生会学到的谈判技巧终于被应用到了实际。
“儿子你看,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1898年谭嗣同慨然赴死时难道不知道就算他流了血革命也不会成功么?”路麟城说话的时候口中都喷吐着浓烈的酒气,他的神态在某一瞬间放松了,像是个胡子拉碴的囚犯,但只是片刻之后男人的五官又重新变得坚硬,
“在那个末日派想象中可能降临的未来中,人类战败时代落幕,野心家得偿所愿能跪在神的面前舔他们的脚趾头、怯懦者卑躬屈膝万千载万千代为奴,人类的灵魂和尊严永远都应该顽强地抗争。”
路明非快被气笑了。
“逃兵也会说灵魂和尊严么?”
“我们不是逃兵。”路麟城说,“我们是,火种。”
这场还算正式的谈话在这里就似乎陷入了僵局,路明非和路麟城都不愿意服输。
大概是受到昂热的影响,路明非虽然并不抗拒末日派的做法,可是他鄙夷末日派的理念。
可争个对错并非路明非的目的,他冷笑着,重新给两个人都酌满伏特加。
阔口玻璃杯在桌面上空碰撞,酒花溢出。
“我是03年被寄养在叔叔家的,所以你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八年了对吗,火种先生?”路明非问。
他被丢在叔叔家里,冷暴力、极尽所能的屈辱、来自婶婶的恶意、从没有人给他撑腰的孤独,所有的一切从03年就开始了。
漫长得连路明非都快忘了爹妈长什么样子的时间尽头,命运居然让他们在这里重逢了。
即便每一个人都可能心怀鬼胎,即便路麟城甚至可能将路明非当做怪物,他还是要问清楚。
“我们在回家之前看到有路上许多年轻人,我猜避风港中收纳的成员那些年纪大一些的绝大多数都是极优秀的学术大拿,年轻人则是最有天赋的混血种……这里应该不仅仅只是一座避难所,还是一所在学术领域甚至能够碾压哈佛麻省的超级大学吧?”
“我们有栋专家楼,那里面住的全是些瑰宝级的老家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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