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看向面前和自己促膝而坐的人，目光一时变得有些复杂。
他和余书君刚认识的时候，就默认对方是玩家。
哪怕现在知道对方原本只是个角色，可她也是同时兼顾玩家和角色这两个身份的。
在温南的心中，余书君从未脱离过玩家这个身份。
所以，在游戏世界里，借助一张金色驾御图纹，他相信自己的小女仆可以随时回到他身边。
哪怕有一天，他要离开这片游戏世界，回到现实中去了，温南也觉得，只要他们两个主动寻找，他们会像刀剑神域里那样，终究会再遇见。
可是，很显然，余书君并没有温南这么乐观。
在这方面，余书君一向如此——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无论做什么事都充满了危机感。
温南把这归结为性格使然，他是那种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得过且过的性格，而余书君显然是遇事总会先想好最坏的情况而且心思很重的那种人。
这虽然导致他们两个在副本通关的时候，出现不少分歧，但温南觉得挺有趣，也从未觉得有任何问题。
可是，现在，一个念头，忽然在温南心里冒出来。
打从意识到余书君其实是个角色，而非正统玩家之后，到现在，温南还一直没机会坐下来，冷静地想一想这件事。
所以，直到现在，温南才有机会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通关了这个游戏，能以玩家的身份，离开这里吗？”
温南问出这个问题，然后认真地注视着对面人的双眼。
余书君怔怔地回望着对方。
她很少看到对方露出现在这种严肃的神情，她在对方眼底，读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情绪被对面掩藏得很好，如果换了其他人，很可能就直接忽视了。
但余书君精准地捕捉到了。
以她她二十八星角色的敏锐，捕捉到了。
当她用心去查探时，轻而易举地，就能查探到那种情绪，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恐惧。
对面的男人，在害怕。
余书君一时愣住。
她原本以为，对方根本没有这种情绪呢。
原来……也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
余书君的掌心，不自觉浮现出金色光芒，如鎏金般，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是显形前的预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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