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将岳父送入狱中定罪流放……”
“哈哈哈哈……”钱渊手扶剑柄放声大笑,“国法家法,孰大?”
“不可一概而论,国法家法……关键在于品行。”
“定罪流放,足见陛下、中玄公气宇宽宏。”
徐阶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自己那两个儿子的品行……说起来,比严世蕃还不如。
“月余前未登门,那是因为没有必要。”钱渊哈了口气,“如今大局已定,心心所念成真,钱某如何能不来相送呢?”
徐阶那带着银丝的眉头猛地蹙起,他听出了这句话中的丝丝恨意,思索片刻后他轻声道:“既然相送,为何只有一个茶盏?”
钱渊手中犹捏着茶盏,语气愈加温和,“在今日之前,钱某只为一人送别,少湖公可知是谁?”
不等徐阶开口,钱渊径直道:“嘉靖三十三年,松江府陶宅镇外,钱某为被缇骑押送入京的第一任浙直总督半洲公送行。”
“当日,钱某直言,张半洲以文臣领军,气量狭窄,失之以刚,大好局面毁之一旦,但殚精竭虑,击破倭寇,于国于民实有大功。”
“念及此处,钱某以松萝茶、吴淞水送别,谢过半洲公护卫东南之恩。”
“而今日……”钱渊冷笑着直视徐阶双眼,“少湖公以为,钱某当以何茶,何水相送?”
钱渊这句话和张居正一个月前的坦然直言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这两人都有共同的认知,在尸位素餐这一点上,徐阶和严嵩没有本质的区别。
长久的沉默后,徐阶颤颤巍巍的起身,“今日展才送别,就是为了来羞辱老夫的吗?”
“听闻展才即将巡抚应天,华亭徐氏一族生死均在你手,何必要今日如此?”
“何必今日如此?”钱渊脸上犹带笑容,眼中却无一丝笑意,“那就要问少湖公,时至今日,无言相询吗?”
“钱氏、徐氏乃是同乡,两家虽然多有不合,但总归是乡党,少湖公真的无言相询吗?”
徐阶深深吸了口气,的确,他心里有一个持续了很多年的巨大谜团。
徐阶第一次知道钱渊这个名字是因为那场临平山大捷,不久后华亭张氏替徐阶相询,有意以其女联姻钱渊,但没想到遭到了断然回绝。
之后钱渊入京之日就痛殴徐璠,直到第二年正月才不得已拜会徐阶,两家之交一直平平,但没想到钱渊求娶徐家女……虽然最后姑姑换成了侄女。
徐阶一度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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