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咬着牙挥手叫来门房,“张三人呢?”
“在西院。”
西院里,张三正在急促的来回走动,显得焦躁难安,“今日侯汝谅如何说?”
“什么都没说。”杨文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对,董一奎说了,王本固弹劾奏折五月二十八日已入京。”
张三冷笑一声,“也就是说侯汝谅八成是被王本固说动了……也罢,就借此次一扫而清!”
看杨文眼神迷茫,张三笑道:“少爷秘密出京,昨日已抵松江府。”
“松江府?”杨文一个激灵。
松江府虽然隶属南直隶,从陆路到镇海至少要两天,但如果渡海而来,一日可达,但这也意味着另一件事。
杨文皱眉低低道:“卢斌?”
张三轻轻点头,不论随园,只论钱渊,他和杨文是钱渊安插在东南最信任的棋子。
想了会儿,张三又说:“万一动手,府衙那边小心点……”
杨文心思细腻,顺着话风说:“这倒是,洪厚还在府衙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刑。”
张三听出了这句话里隐藏的询问,无奈的笑了笑,“胡克柔和少爷一直有书信来往。”
安静了片刻,传来杨文的低低呢喃,“难怪……难怪那天两边默契将洪厚弄去府衙大狱。”
“此事原本隐秘,只我一人因传送信件知晓。”张三详加解释道:“前些日子郑先生也知晓,洪厚下狱那日,孙知县才知晓。”
杨文点点头,确定自己找对了人,毕竟张三跟着少爷那么多年,又是钱家佃户子弟出身,知晓太多隐秘。
不再犹豫,杨文将之前府衙的事快速说了一遍,“方顿虽名声不显,但却是汪直谋主,当年沥港招抚,此人对汪直颇有影响力,如今却莫名其妙出现……而且那首诗……”
说到这,杨文住了嘴,诧异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张三。
张三身为游击将军,驻守定海后所,长期在定海后所、镇海县城之间来回,主要就是为了沟通钱渊和胡应嘉、钱锐这两条线。
董一奎召集诸将在镇海集合,但除了岳浦河、董一元、鲁鹏、汤克宽之外,钱渊旧部都不太理会,杨文除了今日都留在营中,侯继高、张元勋率军驻扎在金鸡山东边,只有张三一直留在镇海县城。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锐。
张三用力咽了口唾沫,一把死死揪住杨文的胳膊,“当年少爷如何交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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