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王义单膝下跪,双手平举苗刀,“谢少爷为曾公报此深仇。”
钱渊接过苗刀,手上用力抽出半截,发现刀身上又多了几道明显的裂痕,“收拾干净了?”
“绝无后患。”
钱渊皱起眉头,他发现王义的声音有些古怪,细细打量了几眼,轻声问:“没露行迹?”
“照过面的都清理干净,严世蕃尸首挫骨扬灰,留了些衣物,腰带散落山间。”
短暂的沉默后,钱渊眉头皱的更紧了,“让你事情办完再回京……王环已经出海了?”
王义沉默的跪在那儿,好久好久。
这次是长时间的沉默,钱渊脚一动,硬生生忍住,转了个方向,将放在一旁的凳子一脚踹飞。
“我怎么交代你的?!”钱渊一把揪住王义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老子当年敢收下你这个曾公旧部,许诺让你为曾公复仇,难道还怕他卖了我?!”
“出了海就算被人认出是盗匪头目又如何?”
“只要无人知晓他是曾公旧部,事情就攀扯不到我身上!”
“他日裕王殿下登基,必能为曾公雪冤,再让他回归故土就是,也不过数年光景!”
“他蠢,你更蠢!”
“二哥说……人死了,才算收拾干净。”王义双目红肿,“他不愿为难少爷……”
“狗屁,你们脑子里都是什么!”钱渊压低声音骂道:“人死了才算收拾干净,要不要少爷我一刀宰了你?!”
“当年嘉定城内,区区生员,亦无惧无畏,难道到如今,反而怕了事?”
“明明可以隐姓埋名,过几年再现身,非要求死吗?!”
日夜兼程赶来的这些天里,王义也想了很多,他低声道:“当年曾公被弃市,二哥就想随之而去……但曾公临终前托付家眷,二哥才等了十年。”
带着潮气的江风迎面吹来,钱渊面无表情的迎风而立,本可以完美的一次冒险,却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却的遗憾。
如王环这等人,所思所虑难以详尽,但却有如此心性,报仇雪恨之后的自杀,虽是心愿已了,但蝼蚁尚有偷生之念。
在去年接到赵文华密信,得知欧阳氏病危的时候,钱渊就下定决心,伏杀严世蕃。
其一,徐阶不是好鸟,严嵩不是好鸟,但打压良臣,严世蕃做的最绝。
钱渊至今还记得嘉靖三十六年初的京察,严世蕃令吏部天官吴鹏扫落大量徐阶党羽,但同时也将大量良臣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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