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的。”钱锐阻止了妻子的继续牢骚,“一旦回京,朝中政争惨烈,东南又是你的命门,日后……”
钱渊喝了两口汤,慢吞吞的说:“只要宁绍台三地不乱,孩子在京中就有足够的底气。”
钱锐闭口不言,慢慢吃着饺子,在心里一一盘算,仅仅宁绍台三地,短期内的确无虞。
“荆川公任宁波知府算算也有两年了,如若因政绩升任?”
“那就要看京中局势了。”钱渊平静的说:“小舅升任浙江巡抚,吏部天官投帖随园,宋仪望方得起复为台州知府,严党不败,华亭难以上位,东南难乱。”
钱锐轻轻叹息,自己这个幼子真能折腾啊,吏部选派知府都要先问过他的意见,与同乡徐阶是姻亲却撕破脸,与公认的严党却牵扯不清。
钱锐又想到自己,幼子入京,汪直将凭借实力成为东南水面下的一大巨头,如何让汪直安安分分去走幼子安排好的路,这实在是个难题。
钱渊不想再提这些,换了个话题笑道:“母亲,听闻闽地望族会来登门贺母亲寿诞?”
谭氏一听就来了精神,“看来那林家子真的没婚约在身!”
顿了顿,谭氏看看丈夫,“你父亲也挺满意的,知书达理,年未过二十就是举人,年龄合适,也门当户对。”
“贞耀饱读诗书,书香门第,少年才子。”钱锐捋须笑道:“只是不知其父……听闻今年运河冻结,算算时日,贞耀应该刚刚入京,只怕其父还不知情。”
“礼部左侍郎林庭机……”钱渊眯着眼想了会儿,“此人为见过面,少有耳闻,官声还算不错,曾经与严嵩为邻,却不与为交,向他人言,人各有能,有不能,趋时干进非吾所能也。”
倒是挺合叔父的脾气,自己和严嵩严世蕃来往颇密,只怕林庭机还真未必会点头这门婚事呢。
钱锐也想到了此处,训斥道:“与奸臣往来过密,钱氏名声,可不要毁在你手!”
钱渊吞下最后个饺子,大笑道:“严分宜之奸,却使胡绩溪平东南倭乱,徐华亭之正,却要乱浙江一省!”
“当年在陛下面前,孩儿言,虽九死其犹未悔……”
“孩儿不顾讥讽,甘冒奇险南下,得分宜之助多,遭华亭之毁亦多。”
“钱展才此生,不求位极人臣,不求富甲天下,但求俯仰无愧。”
钱渊平静的看向眼中颇有疑惑的父亲,“父亲,你会看到的。”
钱锐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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