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穿透幕墙的双层中空玻璃,夹层内的氩气将光线折射出彩虹光斑,浅灰色大理石纹路似有金箔般的天然脉络跳动。
茶香随着釉质茶杯杯口外溢,方子业一身便衣坐在段宏教授对面,目送倒茶的博士离开后才道:
“段教授,比起你们科室,我们那里真像个密不透风的小作坊。”
段宏身着藏青色衬衣,外套白大褂,暗红色的领带结笔直被白大褂的V领收住,段宏翘着二郎腿,背靠真皮沙发椅,脖子上的双愣下巴开合:“子业你若是喜欢,过来这里啊。”
“你们医院的骨科楼是有些老了。”
段宏果然不如他看起来这般憨厚,方子业主动将主动权送了一截,赶紧断掉话题:“家贫不改门楣,落魄不纠父姓。”
“羡慕则羡慕已,终究还是与生俱来没这般福气。”
“今天我冒昧造访,没有影响到段老师您的工作安排吧?”
段宏歪着头,仿佛就是要把方子业身上刚端起来的格调揉得零碎:“我要是说打扰到了呢?”
“那实在是抱歉了,段老师,我下次再来。”方子业起身就要走。
段宏起先压了压胖胖的手掌:“行了行了,别端着架子,文里绉外的,累不累啊?”
“方子业教授你是打算改行还是怎么的?今天这么精确地研究遣词造句?”
方子业的表情恢复平静,坐下后双手继续平扶于双膝髌缘:“段老师,我师父总是说我对您不够敬重。”
“以前的我不是年轻不懂事嘛,如井中蛙观天上月,如今在这条路上走了一段才发现,见段教授您如一粒浮游见青天。”
这的确是方子业当前的部分心态。
以前的方子业与段宏二人之间,阶层梯次实在太大,方子业也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够勇。
方子业目前只是副教授,从副教授到教授一步的跃迁,可谓是渡劫一般难,能撑过去的也就是十一之数。
到了教授级,也分普通教授和韩元晓一般的教授,空有其名,享受相应的待遇,实则依旧“慌里慌张”!
再往上,则有如当年作为自己答辩评委的,齐教授、协和医院的李教授、吴教授这般资深教授,可安然地当一方诸侯,名副其实。
再进一步,则是到了邓勇、安陆明这一层级,可以堪见一省某专科的天花板,但想要跃迁更进一步,周生无望。
然后才是段宏这种,在全国都知名的“国手级”名医,拥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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