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党争的苗条在彼此质问中暗长蔓延。接着传出官家的声音:“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众臣皆道:“陛下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宰执和言官鱼贯出殿,蔡确为首等官员袍袖带风,落在最后的吕公著与章直则步履沉重。
章亘看着章直离去心底也是格外不好受。
但他看着殿上之状,官家固然有效汉武唐宗之志,发收服汉唐故土宏愿;而他眼中的‘奸相’蔡确好似也是忧国忧民,并不是大奸似忠之人。
章亘随着官家进入退至偏殿。
官家一脸疲倦,用巾帕拭脸后,看了一眼伺候在旁的章亘笑道:“陪朕聊一聊。”
“是。”
官家道:“听说你这几年在西北吃了不少苦,还手刃了几个西贼?”
章亘道:“臣保疆土尽职分,不敢言苦。”
内侍捧着药盏匆匆转出。许是御药局新增了朝鲜参,刺鼻药气里混着一丝异样的甘苦。
官家闭着眼睛一饮而尽,然后脸上似恢复些许血色。
内宦奉上果脯佐药。
官家注视着盘中色泽鲜艳的果脯道:“此临潼石榴杏脯,乃章卿素日最爱作茶点。卿且尝一尝!”
章亘心底对天子这等推心置腹的相待,不由感动言道:“臣谢过陛下。”
官家将药盏放在一旁道:“为君不易,天下之势,如逆水行舟,顺人意而为何不美哉?可奈何如此治不了天下。”
“帝王家非无情之辈,但有时用心不能太直白。因为言语道断,一说就错。”
“卿将西北事情,事无巨细,一一与朕说来!””
章亘称是。
一旁的石得一感慨不已,隔开多年,官家对章家父子的礼遇仍然。
殿中,章亘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西北所经历的一切。
官家听着章亘的讲述,对方丝毫不带主观臆断地陈述,却有千钧之重。
章亘言下之意,宋军在西北的处境,能支撑起如此战役级别的战争吗?
章亘最后道:“陛下,臣此番私自回京面陈机宜,还有一事不得不言,永乐城之战胜算难料。”
章亘等待说话,但官家却迟迟没有回答。
章亘叩首待罪:“臣狂悖胡言,请陛下责罚!”
官家叹道:“卿据实而言,何罪之有。”
……
远处传来民夫夯土的号子声,混着猛烈的西北风,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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