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白天的战场倒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李雄没有太多动静,李成前军几乎完全搬上了丘陵,伐木设栅,挖沟筑墙,
摆出一副深沟高垒的态势。
桓温派了一部分石楼山胡下马步战,结果让人家的弓弩及长枪大盾击退了。
他没有犹豫,立刻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向北奔袭数里,盯上了正在向前军靠拢的中军及后军。
一开始成军抵抗得还有模有样,万余人与李雄部汇合,但走在最后面的数千人却产生了一次令人惊讶的崩溃。
涪水之中,惊慌失措奔入河中的军士不知凡几。
桓温站在高处,将全局尽收眼底。
何奋带着数百骑,如刀切豆腐般直接就分开了三千余成军步卒,然后骑军也一分为二,并散得很开。
骑士不紧不慢地控制着马速,就像在放牧羊群一样,遇到乱跑的直接就箭雨招呼,将溃兵切成更多小块的同时,严格控制着他们前进的路线。
有人跑不动了,直接策马前冲,吓得他们再度奋起余力逃跑。
有人跑得慢了,直接拈弓搭箭,死掉最后面几个人后,前面的人完全就失去了理智,压榨出身体最后一份潜力,夺路而逃。
有人试图抱团抵抗,箭雨瞬间落下,然后铁骑直接冲杀过来,马刀轻轻一划,胸腹间露出巨大的口子,长契一挑、二甩,户体坠落如雨。
每一个试图「结团」的硬块都在「犁铧」的敲砸下瞬间粉碎,到了最后,整个战场竟无一人敢于反抗,所有人都哭喊着四散而逃。
遗弃的武器、甲胄随处可见,自相践踏而死的人不知凡几,瘫软在地的人和死了没两样,一动不动,任凭宰割。
三千成军被分成了十余个小群,完全失去了建制,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甚至连力气都在夺命而逃中消耗得一千二净。
他们就这样被席卷着驱赶到了水之畔。
前面的人下意识停住脚步,但后面的人还在乱跑乱撞,一时间「扑通」之声不绝于耳,落水者惨呼哭泣,试图往岸上爬,但很快就被后面涌来的人群撞入河中,浮沉几下后很快消失不见。
直到清脆的声响起,骑兵们才停止了前压的动作。
成军在河岸边或跪或躺,失魂落魄,泪流不止。
没有武器、没有斗志、没有气力,似乎就连灵魂都没有了。
桓温甚至怀疑如果让这些人去挖理掉自己的坑,他们说不定都会麻木地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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