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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前有数名道童值守,见到崔浩拾阶而上忙躬身拱手为礼,有人飞奔入院通禀。崔浩一月之中至少有五六次前来拜见寇谦之,不是前来听寇谦之讲道就是上观星台观天象,偶尔也替国主取金丹。
寇谦之面对老君图趺坐在蒲团上,崔浩知其在诵念经文,不敢打扰,轻手轻腿地在一旁蒲团上坐下等待。约莫过了一刻钟,寇谦之诵罢俯身叩拜,起身敬香,这才与崔浩叙话。
崔浩道明来意,寇谦之默然无语,金丹是他所炼,他当然知道服用过多的害处,所以他一再告诫拓跋嗣要慎服,甚至拒绝为拓跋嗣提供金丹。
可是拓跋嗣中毒已深,一日不可或离,又是赏赐又是威吓,不断派使者催要,寇谦之不得以只能继续提供金丹给他。
从崔浩的描述来看,拓跋嗣出现的症状表明金丹之毒渐深,若再不加节制,恐怕命不久矣。
「寇师,国主愿以国师之位相许,并亲至玄都观受箓,此乃道门大兴之机,万万不可错过。」崔浩白晳的脸庞泛起红光,话语中带出几分激动。
寇谦之缓缓语道:「贫道将率众弟子登坛作法,每日六次为国主祈寿。道家性命双修,单靠服用饵药
无法长生,国主亦应恬淡无为、广积功德,方能奏效。」
假托太上老君所著的《云中音诵新科之诫》,寇谦之在书中明确提出,「案药服之,可除病攘疫,毕一世之年。诸欲修学长生之人,好共寻诸《诵诫》,建功香火,斋炼功成,感彻之后,长生可克」。
作为寇谦之的弟子,崔浩自然熟读《云中音诵新科之诫》,当然知道寇师对长生的见解,寇师不止一次地让自己警告国主,过度服用金丹有害无益。
崔浩苦笑一声,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劝国主将国事托于太子,隐退西宫,让其在御园中修身养性,可是国主变本加厉纵情声色,服用金丹的数量不减反增,怎么可能恬淡无为修身养性。
既然恬淡无为难行,便只能从广积功德下手了。崔浩想了想,柔声道:「寇师,国主文武双全,治国有方,内迁民众,外卫疆土,修订律法,爱护百姓,称得上仁主,于天下而言功德无量……」
寇谦之不动声色地听崔浩叙说着拓跋嗣的「功德」,脑中却想着心事。这一年多时间他从信徒口中得到消息,知道杨安玄平灭秦国、夺取凉地、逐走夏人,在汜水岸大破魏军,现在正与刘裕交战,大有一统天下之势。
司马德文在洛阳重新登位,寇谦之命七弟子顾微前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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