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上的自信心。
大多数人听到“这人是凶手”,马上会想起暗藏的匕首,野蛮的相貌和阴谋诡计,仿佛杀人是他的本行和职业,实际上这人一生只偶然杀过一个人。
诚然,英国人不可能既是暗探,既是拿别人的堕落作交易的奸细,又是正人君子。
但他可能既是宪兵军官,又没有完全丧失人的尊严,正如在腐败的社会造成的不幸的牺牲者身上,我们常常可以看到温柔的性格,慈祥的心灵,甚至光明磊落的行为。
马车早已驶入了彼得堡的主街道,顺着涅瓦大街来到与亚瑟在彼得堡的租屋前停下。
当亚瑟从赫尔岑的口中听到这位年轻人对近期生活的评价时,约克老骗子一反常态的僵硬了一下。
对于一个笃定了从今往后要当坏人的家伙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你一定是有苦衷的”这句话杀伤性更大了。
受到千夫所指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此,亚瑟从不害怕。
他甚至不担心当高加索事件真相大白后,可能会造成的一系列外交影响,更不担心与帕麦斯顿子爵甚至沙皇尼古拉一世交恶。
但是发生此种意料之外的变故,突如其来的被人原谅,却是他不能忍受的。
赫尔岑,这位莫斯科大学的数理系毕业生身上正萌发着哲学家的嫩芽。
他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嘴里念叨着:“有人不能、不愿或不肯费力跨过名称的束缚,向前多看一步,透过罪行,透过紊乱的假象,看清事实,却采取清高的回避态度,或者粗暴的否定态度,这种人我是讨厌的。这样做的家伙,通常是脱离现实、不切实际的人,或者是自私自利的人,间或高尚得令人作呕的人。否则就是那种还没有暴露,还不打算公开撕下假面具的卑鄙无耻之徒。这种人混迹于肮脏的底层完全是出于自愿,他在那里如鱼得水、兴风作浪,而不像其他底层人是失足掉下去的。”
亚瑟用银质茶匙搅动杯中沉淀的锡兰红茶末,骨瓷碰撞声像极了伦敦法庭的法槌余响。
他注视着茶水表面晃动的倒影,忽然释怀似的笑了笑:“我在苏格兰场见过太多人用指南针找北,最后他们都掉进泰晤士河淹死了。您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解,看来人生的突然变故对您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挫折和坎坷令您变得成熟了不少。”
赫尔岑并没有否认亚瑟的言论,因为他同样是这么认为的:“总而言之,您应该也猜到了。我们这一趟过来,是为了向您致谢的。”
他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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