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他半掩上房门,仿佛是多年朋友似的拖出那把摇摇晃晃的烂椅子坐下:“您应当知道案子就快要宣判了。但在此之前,我想单独和您聊聊。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我觉得咱们还有机会尝试一下,看看事情有没有能挽回的余地。”
不等赫尔岑开口,小戈利岑便又接道:“我知道您心里对我有怨恨,但先父与令尊相识多年,我们两家可算得世交,因此我不得不对您特别关心。您还年轻,前程远大,所以您必须摆脱这个案件。您被捕后,令尊万分惦念,如今仍抱着希望,但愿您能获得释放。我今天早上还在和委员会主席谢尔盖·米哈伊洛维奇公爵商量,他也极愿成全您,但是前提在于:您得为我们的帮助创造一些条件,让我们能在皇上那里留有余地。”
赫尔岑听到这话不觉心头火起,恨恨地将词典合上:“事到如今,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说了,我已经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小戈利岑并不气馁,他的手指轻叩在词典的书脊,袖口滚边的双头鹰纹章随动作流淌暗光:“令尊的痛风昨夜发作四次,多亏了御医的鸦片酊帮他缓解了痛苦。如果您执意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最后只能是当兵或者坐牢,同时也会害死令尊,他看到您穿上灰大衣,会一天也活不成的。”
赫尔岑刚想开口,便被小戈利岑抬手打断。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请您耐心一些。您有反对政府的思想,这是显而易见的。为了让皇上的仁慈降临到您的身上,我们需要有您真心悔改的证据。您拒不承认一切,回避答复问题,出于虚伪的正义感保护别人,但是这些人我们知道得比您清楚。他们可不像您那么忠厚,您帮助他们,他们只会拖住您同归于尽。”
他翻动着赫尔岑的审讯记录,突然扯下画着奥加辽夫速写的扉页:“昨夜他招供时可比您识趣,甚至提供了您酒后高唱《马赛曲》的具体日期,好在我把他的供词给压了下来。现在,您向委员会写封信,简简单单,直截了当,说您已经认识到自己有罪,说您是由于年轻无知才受骗的,再把那些骗您上当的、走上邪路的不幸的人交代出来。就能用这轻微的代价换取您的前途,换取令尊的生命。”
赫尔岑的肩膀止不住的抖动,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我是无辜的,而我的手也不应该沾染无辜者的血。亚历山大·费奥多罗维奇,我与您这种人是不一样的!”
“无辜者的血?那群人压根就不无辜,而且即便无辜,那也不是什么无辜者的血……而是圣愚者为真理献祭的圣膏。”刚刚嘴角还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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