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斯塔阿尔将军,这是一位心直口快的军人,参加过1812年卫国战争的老将。而且亚瑟还记得当初在莱比锡初见赫尔岑时,这个小伙子便提到过这位热心的老将军便曾经替莫斯科大学里同情流放学生孙古罗夫的年轻人打过掩护,帮他们转交了学生们为孙古罗夫募集的捐款。
而根据事后赫尔岑、奥加辽夫等人都安然无恙的继续上学、工作来看,斯塔阿尔将军应该从未出卖过这帮年轻人。
因此在这起案子上,他未尝不会对赫尔岑等人有所偏袒。
果不其然,当亚瑟将话题稍微向新成立的审讯委员会上,夫人们便告诉了他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亲爱的叶卡捷琳娜,您可知道昨天在审讯委员会发生了什么?”齐恩斯基夫人用象牙折扇遮住半张脸,镶着孔雀翎的眼睫在烛光下颤动:“我听说昨天斯塔阿尔将军把军刀捅穿了镶木地板,碎木屑溅得比圣以撒大教堂的穹顶还高!”
谢苗诺娃小姐绣着金线的丝绸裙摆发出沙沙响动,夫人们默契地围成更紧密的圈。
“我弟弟说老将军虽然上了年纪,但脑子还很清楚。他在分析案情时就像解剖鹌鹑,用刀尖把案件挑成了两半。斯塔阿尔将军在翻看过卷宗以后,说案件应该是两方面构成的,在宴会上朗诵歪诗讥讽皇上的那部分,有关人员应由警察给予惩处。但另一部分人,天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被捕的,他们的全部罪证不过是一些尚未明确表示过的意见,最多是收集了一些在国外司空见惯的书本,要根据这些给他们定罪不仅是困难的,更是十分可笑的。亲爱的斯塔阿尔将军有句话说得妙极了——总不能因为麻雀偷吃了教堂的面包屑,就把全城的鸟窝都捣毁吧!”
霍夫林娜夫人听到谢苗诺娃小姐的情报,也还礼似的分享了她的见闻:“我听说从彼得堡来的小戈利岑公爵听到斯塔阿尔将军的话以后,当场气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猞猁,他说即便那群年轻人与宴会歪诗无关,但目前尚且不能排除他们与纵火案的关联。结果您猜,斯塔阿尔将军是怎么回他的?”
亚瑟闻言连声咳嗽,他苍白的嘴唇抖动着,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您就别卖关子了,如果上帝打算立马召我过去服务,您最起码得让我听完这个故事的结尾。”
齐恩斯基夫人也嗔怪道:“玛利亚,逗弄病人也太不礼貌了。”
霍夫林娜夫人抿嘴笑了笑:“好吧,如果换了别人,我是决计不会迁就的。但您是病人,既然您想听,那我就一口气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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