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办法靠欺骗逼迫天麟易,除非你是真的打算在下一个呼吸杀了他。
持剑腕上的绑带都挣脱开来,袖子像蝴蝶和火焰一样跃动。传说那日的冬剑台上少年一剑击溃天麟易时,袖子就像被风点燃,很少有人看清那一剑的细节,消息在宫墙之内听来也像遥远的故事。
如今它不过在琼琚园里再一次上演。
确实不是精心谋划,确实不是险胜半子,在冬剑台上我能胜你一次,在其他任何地方我都能胜你第二次。
李知面上却第一次出现表情的波动,有些困惑,又有些好奇地看着裴液,他摸了摸脖颈温热的血,仿佛对这种体液尚且陌生。
在脖上这柄剑发力的前一刻,他开口道:“我给你。”
李知低头割开自己的腕子,在鲜红之中,一缕金砂般的细流掺杂着涌了出来,李知抬指轻轻一蘸,然后向高处一引,这缕金色分离出来,悬成了一条金瀑。
“麒麟真血,可做柴薪点燃,遇雨亦燃。”李知道。
裴液拿瓷瓶接过,收起剑来,袖子也沉静下去,他踩着崩落的碎瓷转身走回屈忻等待的地方,大胆地把脊背暴露给李知,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朦儿在不远处看着他走向李蚕南,死寂的眸子仿佛再一次被点亮起来,泪如释重负般大颗大颗滚下,但同时又迸发出无比痛苦的绝望,她呜咽着伏倒在了地上。
李西洲沉默地看着她,金面下的嘴唇抿成锋利的直线,她仰起头来,望了望那遥远的、永远清美的明月。
裴液走回坐倒的兄妹二人前,把瓶子递给屈忻:“给她治毒吧。”
在他提剑走过去时,屈忻就已重新打开了医箱,重新盘坐好摊开了针具,此时回头接过瓷瓶,将每一枚银针都探入仍然温热的金血中,蘸取了半针长的挂留,瓶中血液立时就降下去一截。
少女银针之间轻轻一擦,金色的火苗就从针上燃了起来,如同一根根小火柴。
纯正、尊贵、光明的金火,目视都有被灼去阴影的感觉,屈忻弹指将一根银针刺入李蚕南颊面,少女微微一颤,皮下的碧绿立时收缩扭动起来。
“麒麟火是蕴含高温的,虽尽力用寒针中和、螭火包裹,但也难免伤到你,你若还能调动真气,就尽力护着些经脉。”屈忻道。
李蚕南抿唇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谢你。”
她眼眶还很红肿,但泪痕已被透出皮肤的温度烤干了。
屈忻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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