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往下说。
钱忠英就道:
“我原本是文兴县的典史,是继承了当年先父的职缺,照理说地方官府与镇魔司之间分属不同的职分,镇魔司的人又是大爷,我不应该知道这些事的——”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但恰巧我们的情况特殊,大人先前提到了‘初夜权’,不瞒大人说,我的长子早前成婚时,未来的儿媳也没逃过征选,服侍的对象正是文兴县后来厉鬼复苏的令司。”
这件事对钱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一说完,不敢看众人眼神,低垂了下头去。
之所以钱忠英要主动提及这件事,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逃离文兴县的事其实是很离奇的,不说清楚,后面许多事都不好交待来由。
他说完这话,预料之中的讥讽、嘲笑并没有响起。
半晌后,钱忠英抬起了头来,怔怔的盯着赵福生看,却见她神色平静,眼中并不见令他难堪的异色,心中大石落地的同时,突然又有些想笑:
“大人们怎么不笑我?”
“你是驭鬼者对手?”赵福生问。
钱忠英愣了愣,摇头:
“那当然不是——”
他一说完,这才明白赵福生话中之意,半晌后突然长叹了一声:
“这件事情在郡中属于常态,兴许谁都没错,可能过不去的只是我自己。”
他说完这话后,摇了摇头,压下心中杂乱的情绪:
“文兴县的令司名叫胡时,原本是县中镇魔司的一个令使,县里的令司后来厉鬼复苏,厉鬼偏偏被他驭使。”
前任令司恰好厉鬼复苏而死,这位胡时便正好坐上了令司之位。
钱忠英道:
“去年的九月那阵——”他说完这话,又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瞧我这记性,已经不是246年了,如今都247年喽,”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
“跌跌撞撞的,又多活了一年了。”
他表情有些片刻的失神。
好在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立即又道:
“前年的九月,郡里突然有人来县府传递消息,说是早前新来的郡府镇魔司大将朱光岭大人征召各县的令司及县府的官员入郡商议要事。”
一郡首脑事前全无征兆,突然要求县府的两个重要人物入郡,竟浑然不顾县府这两个人走后会不会出乱子——这样像是一拍脑袋做出来的事在其他正常的县可能显得有些荒唐,但上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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