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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丈高的矮山丘陵上,兴安岭牛满河上的土鲁亭山卫所,走过了它的第八十九个年头。八九十年的风吹雨打,让这座千人规模的山堡卫所斑驳破旧,布满了坑洼的“老人斑”。
卫所内的望楼塌了一半,仓库也塌了,只剩下大半个军营,变成了朵儿部的营地。但近九十年前修筑的夯土墙,却没有像奴儿干都司的土墙一样倾塌。它只是掉落了外层的包砖,显出沧桑的灰黄底色,依然牢固的伫立着!
“东海主神见证!这土墙下面,挖了一人高的地基,下了大力气夯实。然后,用重锤一拃高一拃高的,把整个墙体用力夯筑起来,要砸实到不能再实…你看这筑墙的黏土,都是仔细筛过的细土,再浇上石灰、混上碎稻草、融上糯米汁粘合,前后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
天色是湿漉漉的阴沉,林海是茫茫的深邃。众人登上卫所的土墙,俯视着外东北的莽莽林野,倾听着风吹与马的嘶鸣。一眼望去,数十上百里的林海,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烟。也不知道有多少野人女真的小部落,正如野兽一样在林中求活。实际上,在辽阔的河岸与山林中,脚下的这处山堡卫所,几乎是唯一的文明痕迹,在蛮荒的洪流中幸存下来。
“对!这土墙塌不了的…山上的卫所就是有这种好处,雨水汇不起来,都流到山下去了!而只要这墙下的地基没有泡软泡松,那上面的土墙再吹上几十、一百年,那也是倒不了的!…至于人力强攻,你看这一处坑洼,应该就是战斗留下的。但这土墙可结实着呢!不仅用铁铲挖不动,用重锤也只能砸出一个小坑…”
哈儿蛮酋长阿力神色感慨,注视着土墙坑洼的表面。这一处墙的底部上,有许多锤砸与弓箭的痕迹,明显经过一场场厮杀。但从完好的土墙上层看来,似乎没有任何一次厮杀,突破了这山堡卫所的防御?可这卫所里的部族,已经完全是生女真野人的模样,没有发现任何的卫所传承。眼下这个所谓的“朵儿部”,真的还是大皇帝曾经册封的,那支土鲁亭山卫吗?
“祖!你在看什么?”
“阿骨打,我在看这一带的地形。我越看越觉得,这处大明山堡的选址真是绝妙,易守难攻的紧!不,以周围部族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攻下!…”
祖瓦罗继续向上,登上更高的望楼,用神目望远镜环顾周围。这处山堡的选址,是在两条河夹出的三角形狭长地带里,而且还是河流的上游。
毫无疑问,这种山河交错的地形,限制了大量兵力的展开。只有东北方向能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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