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道。
剧烈的毒药一般,呼吸着这些正在继续散发,迅速变淡的气味,杨哥的右手食指仿如挣脱突然的电击或是躲避致命的毒蛇,瞬间离开了一直紧紧扣住的步枪扳机。此外,包裹身体的防弹衣裤,悬于双肋的炸弹手雷,紧缠腰间的无数弹匣,这些本来轻松背负的物品,也仿佛瞬间变成了亿万吨的高山,压得杨哥呼吸沉重,口舌发干,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扯开领口稍稍喘息,杨哥缓缓偏头,侧面老胡的双手依然纹丝不动,稳稳地抓紧步枪,脸上满是全神贯注的神情。不过,用不着刻意观察,只要看看老胡不断来回微微点动的脑袋,微微曲起的右手小指,杨哥清清楚楚知道,这位几十年的老伙伴,心头绝对充满了无限的紧张不安。
站在最左边的小罗更加不堪,甚至用不着几个月来不断提升观察能力,任何视力正常的成年人,都可以从这位曾经面对五支手枪,四十几柄砍刀,一百多条钢管仍然不动身色,独自站到最前列的年轻人身上,看到微微颤抖的双腿,上下抖动的手臂。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杨哥感觉身体的寒冷逐渐就要渗入骨髓的时候,右数的第三间木屋,恐怖的大魔王居所,吴小雨的住处,一声任谁都可以听出摇摇荡荡,晃晃悠悠,简直马上就要倒塌的“吱呀”过后,木屋房门终于轻轻打开,房间的主人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平平静静地走了出来。
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事先约定,木门的声音刚刚响起,吴小雨的右腿刚刚跨出,右数第四间木屋内,杨哥,老胡,小罗不约而同地退后一步,脸颊的肌肉瞬间微微颤抖,胸腔的心脏剧烈跳动,却都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了眼前的情形。
没什么很好看的。
事情相当简单,吴小雨轻描淡写地踏出木门,围着木屋缓缓地走了一圈。
很快,右手小指最上面一截几乎被捻成了肉酱的东子;脑袋横飞,撞中木茎,终于如愿以偿,从木茎撞落了小半片树叶的黄哥;手肘重重拍上木窗,露出了森森白骨,响声几乎可以震碎玻璃的南瓜,纷纷理所当然地先后清醒过来。
万分悲惨地清醒过来。
万分悲惨地清醒过来,迎来了更加悲惨万分的必然遭遇。
前日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原遁千里的飞禽走兽,虫鼠蚊蚁们,如果有幸,或者说不幸得知接下来的情形,绝对奔走相告,弹冠相庆。
它们的选择无比英明,采取最为激烈的手段,明目张胆地谋害主人,东子当日享受了长达十三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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