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过——”赵文德还想劝说,刘成却转过身去,对门口守候的侍从高声道:“你,就是你,快去弄一壶酒来,再随便弄点下酒菜,我想和赵先生喝几杯!”
侍从惊讶的看了刘成一眼,赶忙去执行命令。刘成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建生,我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这样和你坐在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刘成的笑容,赵文德感觉到自己这位城府很深的君主此时有什么想要向自己倾吐的,便点了点头笑道:“是呀,大人您自当大任,居家如官,哪里有时间与臣下饮酒!”
“是呀!”刘成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摇头笑道:“这几年来我不是在带兵打仗,就是在忙着算计别人,实在是太忙了,忙的连坐下来和你们这几个老兄弟喝酒谈心的时间也没有了。哎,有时候想起来,还不如一个家里有两百亩地的田舍翁,秋收之后酿两坛村酒,白日里带着几个子侄牵狗逐兔,晚上和左邻右舍吃兔肉喝酒过得快活。”
“呵呵!”赵文德笑道:“这有何难,只怕若是真的如此,大人您又会觉得无聊了!”
此时酒菜已经送了上来,刘成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凑到嘴边听到赵文德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是建生了解我!”
“不敢说了解,只是大人绝非是甘心终老于陇亩田头的人,只要可能大人总会做出点事情来!”
“那你说我此番伐明,后世会怎么评说我呢?”刘成突然问道。
“那就要看大人是成是败啦!若是败了,肯定是乱臣贼子,为万人唾骂!”
“那若是成了呢?”
“即便是成了,恐怕也会有人在野史里说些不好听的!”
“那建生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本朝成祖以叔夺侄之位,实乃乱臣贼子的作为。可是他五伐蒙古,七下西洋,国势之盛,过于汉唐。其功业昭昭如日月,尤其是几个酸儒口舌所能伤的?神器本无主,有德有能者居之,大人若能建功立业,天下人都是张眼睛的,即便有几个没长眼睛的,又有什么好怕的?”
“好一个神器本无主,有德有能者居之!”刘成笑道:“上天乱明国君臣心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有些事情是我想的太多了!建生,你取笔墨来!”
赵文德赶忙从一旁取来笔墨摆好,刘成放下酒杯道:“你替我写两封信给曹文诏和王安世,请他们看清时势,莫要做出螳臂当车的蠢事来!”
四十天后,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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