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对前途感觉到悲观。
孙传庭在车中心绪烦乱,便随手取出数枚铜钱,卜卦起来,他一连算了几次,卦象都不太好,最好也不过是个中下罢了,心中越发阴郁起来,不由得感叹道:“我本以为今年连破流寇东虏,国家有中兴之兆,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过乐观了!”
使团出了边塞,便一路向西北而去,前往归化城,随着车辙向北,天气也愈发寒冷,风势也愈发凌冽,路上草木凋零,时常一天下来也不见一个人影。北风卷过,时常可以看到骷髅白骨散处于长草之间,孙传庭看在眼里,心中越发黯然。他暗想杨嗣昌这计策当真是在玩火,刘成在塞外的权威势力乃是这些皑皑白骨堆积而成的,岂是一个黄口小儿几句话就能消解的?若是激怒了他大军南下,只怕这等景象就要出现在中原,到了那个时候你杨文弱又拿什么来应付呢?
孙传庭心中烦恼,附带对额哲的观感也越发恶劣了起来,每日里只是躲在毡车里,对什么都只当没看见。时间久了,额哲也看出了这位明国大臣对自己的态度,他本不过是不满二十的少年,其中最重要的几年时间还在北京当囚徒,哪里教过他这些人情世故。索性也懒得理会这个总是黑着脸的孙先生,自己就好像一头出笼的鸟儿。就这般又走了六七天,终于遇到一个牧群,为首的是个身材不高的老汉,只见其黑瘦的脸庞,脸上密密麻麻都是皱纹,看不出多大年纪,头戴皮帽,身上穿着交领的呢绒袍子,腰间束着皮带,上面插着一柄短刀。身后跟着的几个牧人皆身着皮衣,马鞍两边分别挂着角弓与箭,腰间挂着马刀,正警惕的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是哪个万户所辖的?”额哲策马过来,傲慢的用蒙语问道。
“万户?”那老汉笑了笑,回头与身后的随从低声说了句什么,后面的几个牧人好像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来。额哲顿时大怒,喝道:“我问你话呢?你是哪个万户下辖的?”
额哲的愤怒没有起到效果,那几个牧人笑的更大声了,幸好那老汉看到这一行人服色华贵,知道应该不是寻常人,笑道:“草原上已经没有什么万户了,我们是古罕老爷札萨克的牧民,正在往河套那边去过冬呢!”
“没有万户,这怎么可能?”额哲闻言大惊:“难道你们忘记了达延汗的札撒了吗?”
“呵呵!”那老汉笑道:“您是从哪里来的?济农大人早就已经制定了新的札撒了,废除万户,将各部划分成多个札萨克,已经好几年了!”
“济农大人制定了新的札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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