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笑着解释:“林先生,这可是我从咱们镇台那儿学来的,镇台大人最喜欢玩这招,一开始让你紧绷着,自己却松着,等你绷不住了,他就杀过来了。不知有多少人都死在他这招上了,何况区区一个郑彩!”说到这里,杜固对一旁的亲兵喊道:“快把狼烟点着,通知席尔瓦从海路进攻!”
让杜固颇为意外的时,敌军撤退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慢得多,在他们吃饭喂马休息的大半个时辰里,郑彩才走出去两里路开外,按照这种速度天黑前郑彩肯定没法回到长臂岬。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判断与事实有些差距,招来探骑询问道:“贼人的行军次序有没有变,他们的帅旗在前面、中间还是后面?”
“禀告大人!贼人的行军次序一直没变,帅旗在偏后的位置,紧挨着那队殿后的倭兵!”
“这倒是麻烦了!”杜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在林河水面前来回踱步,低声嘟哝道:“在偏后的位置,偏后的位置!”
“杜将军!你的意思是那个郑彩亲自断后?”
“差不多!”杜固点了点头:“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个蠢货,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他了,将是军中胆,只要他还在后面,其他的人就不会担心被丢掉。可惜,可惜呀”
“是呀!”林河水叹道,杜固的那两声可惜他倒也明白,好不容易用间将敌军引到这个对己方有利的环境,若是不能乘机将其消灭,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眼下虽然看上去据着优势,但热兰遮城中的荷兰人防御十分坚固,巴达维亚的援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就好像一根扎在心口的刺,只要一日不去,就一日不得安宁。只有尽快将眼前的敌人消灭,震慑安平的郑芝龙不敢继续插手,他们才有余暇全力拿下热兰遮城内的荷兰人,将大员这块肥肉吃下肚子。
杜固跳上战马,对亲兵大声下令道:“不管了,传令下去,把壁垒里的步队也拉过来,哪怕拼掉几百条性命,也不能让郑彩这厮回到长臂岬!”
“敌骑又追上来了?”后藤五郎问道。
“是的,大人!不只是骑兵,还有步队,还有大筒!”倭人哨探的声音有些嘶哑,在他破碎的无袖罩袍****,干涸的血迹遮掩住了一个亭亭如盖大树的图案,那是后藤家的家纹。
后藤五郎没有说话,由于胯部受伤的缘故,他即无法步行也无法骑马,坐在四个士兵负担的乘舆上。后藤五郎从乘舆上下来,看了看周边的地势,一言不发,移动时剧痛从胯部直冲脑际,提醒着他战场的滋味。眼前的地形无法列阵,辎重已经被毁掉,除了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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