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骑兵吓疯的可怜人们丢下大车、武器、盔甲、鞋子,以及一切可以丢下的东西,他们不但将己方的队形冲散,更糟糕的是他们还带来了恐慌的情绪,让本来就已经军心不稳的中军也变得惊慌起来。
“殿下,必须立刻将这些家伙从路上赶开,不然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后藤五郎是个四十出头的干瘦汉子,他的左胯用白布包裹着,透出血迹,那是他方才督战时受的铳伤。而此时他的神色却如常,仿佛那伤口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样。
“对,对!传令下去,将那些家伙从路上赶开!”慌乱中郑彩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重复了后藤五郎的命令:“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殿下,现在是退兵的时候了!”后藤五郎指着来时的道路:“那才是唯一的生路!”
“退兵?敌人的骑兵应该不多吧?至多也就两三百骑,我们可是有两千多人呀!”郑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对后藤五郎喝道:“五郎,你莫不是怕了吧?”
听到郑彩的质问,后藤五郎的脸上现出一丝红色,旋即就消失了,他沉声道:“殿下!庆长二十年没有死在大阪城下就已经是在下终身的耻辱了,今天又受到殿下这样的质问,在下本来应该立刻在这里切腹以明志。不过作为一名武士,在下有几句话还是要事先说清楚:《左传》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攻打敌人的壁垒接连失败,敌人的骑兵又在背后出现,打败了我们的后队,烧毁了辎重。士兵虽然很多,但人心浮动,有自保之心,不能用于进攻防御坚固的敌人;若要包围却没有粮食,左边是泥沼海岸,右边是崇山峻岭,平地狭长,敌军又先占据了高阳之处,这在兵法上乃是险地,若是不能取胜就要尽快离开。在下身为武士,多年以来受尼古拉大人(郑芝龙的基督教名字)和殿下的恩养,唯一能够报答的就是以实言相告了!”
听了后藤五郎这番话,郑彩脸色微红,赶忙说:“后藤殿下,请原谅我方才的胡言乱语,那如果敌兵切断了我们的退路怎么办?这里地势狭窄,恐怕很难发挥我们人多的优势呀!”
“呵呵!”后藤五郎那张如同橘子皮一般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殿下,如果敌人敢于这么做那就好了!”
“好了,怎么说?”
“殿下,两军交战比的不是人数多少,若是上下有必死之心,哪怕人少也能以少胜多。现在来看敌兵其实人数并不多,只是这里地形狭窄,士卒又人心浮动罢了。他们若是断绝归路,那便是置我军于死地。兵法云‘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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