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的声音将刘成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他想了想道:“那还是穿褐衣吧!“
待到穿戴整齐,天才刚刚亮,迎接的使臣来了,双方寒暄了几句,便一同骑马往皇城去了。一路上看到街道两旁的房檐下还有不少难民,不时发出呻吟与哭声,刘成看在眼里,饶是他此时早已身经百战,心硬如铁,也不禁有些酸楚,便向那使臣问道:“大人,据我所知,这两年东虏未曾破口,为何京师里还有这么多难民呢?”
“刘大人有所不知!这两年虽然东虏未曾破口,可先是有登莱之乱、后来又有旱灾、蝗灾,兵、旱、蝗三灾交织,这难民怎么会少?“
“嗯!“刘成点了点头,心情颇为沉重,入京来这些天他很少出门,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像刚刚的情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带来的冲击力自然不同,刘成甚至开始考虑,假如崇祯要让自己领蒙古兵入内地剿灭流贼,自己是否应该答应呢?
两人在承天门西边的长安右门外下马,步入皇城,在冷清的朝房里坐下,等候着太监传旨。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从里面走出一个太监,传刘成去平台面圣。刘成赶忙向使臣道别,随太监进宫。他从皇极殿西边走过去,穿过右顺门,来到平台前边时,崇祯皇帝已经在平台上的盘龙御座上。刘成看到许多太监站在御座的两侧、背后,他们拿着黄伞、长柄羽扇以及许多其他礼器仪仗,两尊一人高的铜仙鹤香炉冉冉的冒着青烟,满殿飘着异响,殿外站着两排锦衣仪卫,初升的旭日照在他们的锦衣与手里的武器上,闪着金光。刘成依照先前礼仪官所教授的那样先在丹埠上行了常朝礼,低着头跪在用汉白玉铺的地上。
“宣宁夏总兵刘成觐见——!“一个太监走到殿前,用清亮的嗓子拖长声音喊道,刘成赶忙站起身来,躬着腰从左边登上台阶,走进殿里,重新行礼,额头紧贴地面。
崇祯坐在宝座上,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刘成,在他的想象中,这位在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里屡次大破流贼、鞑虏的猛将,应该是长着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就好像戏文里张翼德、尉迟敬德一样。可是跪在地上的这个人虽然身材很高,手脚长大、面带风霜,但体型消瘦、皮肤白皙、脸部微圆、颔下留了一圈短须、看上去不像是个冲锋陷阵的武将,倒像是个书生。
“西北多事,流贼跳梁,虏骑破口,朕有西顾之忧。卿摧破流贼,擒斩虏首,廓清贼氛,解吾之忧,忠勤可嘉,朕心甚慰!”
经过方才那番折腾,刘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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