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琢磨,品尝出其中暗藏的滋味。当洪承畴最后读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若是邸报所写的全部属实的话,高起潜是在被降罪的当天夜里就死在诏狱之中的,依照情理推断他应该还来不及把这么要紧的事情说出来,很有可能是被幕后的人灭了口。
洪承畴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宽大的手掌用力挤压着脸部的肌肉,仿佛是要让其回到平时的位置,当爽手重新离开脸庞的时候,暴露在空气中的又是那个矜持、镇定的洪承畴了。
“来人,传令出去,十日后诸镇参将以上武将于庆阳汇合,后至者斩!”
在遥远的远古时代,陆地从大海之中隆起,丘陵变为群山,海底变为平原,更新纪的大风从遥远的西北刮来数以亿万吨记的黄土,覆积在这块广袤的平原上,黄土的厚度高达数百米。在接下来的数百万年时间里,河流与洪水就好像一双无形的巨手,将高原切割、剥去、推平,形成了无数的高原、沟壑、梁峁、河谷、平川、山峦、斜坡,这就是华夏民族先祖们繁衍生息的根基,横跨甘肃、陕西的子午岭将黄土高原分为东西两块,分别为泾河与洛河两大流域,而庆阳就位于子午岭的西侧。
清晨,尽管西北的春寒还让老鸦在树枝上抱紧双翅,缩着脖子,但一队大约五十人的骑兵沿着延安通往庆阳方向的奔驰着,战马的身上敞着汗,不断从鼻孔里喷出白旗。奇怪的是,这一小队骑兵虽然都是明军服色,但不少人都是高鼻深目,头发卷曲,有些人干脆是剃光了脑袋两侧的头发,只留下当中的一小撮来,分明是胡人打扮,这队骑兵没有携带辎重,所有必要的东西都放在骑队末尾的七八头单峰骆驼上,显得极为碍眼。队伍当中的黑色战马上坐着一个不到三十的武将,满脸风尘,浓密的眉毛,宽阔而又隆起的前额、高挺的鼻梁,颔下留着短短的胡须。此时战马正迈着碎步向前奔跑,他却在马背上眯着眼睛打着瞌睡,上半身随着马的身体摇摇晃晃。身上的红色披风被风吹开,露出里面厚实的羊绒袍服,在他的腰间除了常见的佩刀外,还有一条牛皮腰带,上面插着十二根装着火药的铜管和一个装铅弹的鹿皮口袋,在马鞍后面则是一支用油布包裹的很好的鸟铳。
五天以来,这一小队骑兵总在风尘中向前赶路,太阳下山了还不住宿,公鸡才打头一遍鸣就踏着寒霜启程。从朝邑到庆阳六七百里路,一路上沟沟壑壑的,马都跑掉了膘,到了今天清晨终于赶到了庆阳。
“刘大人,大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军官打马跑到那个正在马背上打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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